不过是一只猫而已?
顾椰停止挣扎,抬头看向他。孟川柏眉头紧皱,说:“这是车祸!是意外!”
几个小时前,他们回到顾宅,胖猫不在。孟川柏带着她找出了门,两人在附近公路上发现了被撞伤后奄奄一息的它……那瞬间,顾椰濒临崩溃。
他们将胖猫送来急救,漫长的时光里,顾椰瑟缩在长廊一角,除了恐惧,什么也做不了。
胖猫陪她走过了一段异常艰难的时光,而她呢,她一无所有,什么也给不了它!
如果没有该死的阴错阳差,没有走那段回程的路,没有将它带回家,一切都会不一样,是吗?顾椰低下头,肩膀隐隐颤抖,归根到底,是她害了一条生命。
孟川柏将她按在怀里,手掌一下下地拍在她的背上:“如果你喜欢猫,我再送你一只一模一样的……”
“我不要!”顾椰惊叫,狠狠地推开他。
孟川柏喉哽住:“你——”
她垂下目光,重复道:“我不要。”
孟川柏眉角突突直跳,脱口说道:“就因为那个人吗?就因为这只猫跟他有关?难道这不是命中注定,让你跟他一丝关系也没有?”
“啪——”一个巴掌扇到了他脸上。
顾椰站得笔直,声音颤抖:“你住口!”
孟川柏失神地摸着脸颊,忽而,他冷冽地笑了:“事到如今,你还不肯面对现实吗?”
他拽住她的手,道:“你的失魂落魄、你的紧张、你此刻的痛苦,你还要骗自己,是因为一只的猫?”说着冷声道,“是因为徐墨白!”
顾椰面无表情,移开目光,突然,被他扯住。孟川柏靠近她,厉声道:“顾椰!你醒醒!”
醒醒吧,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就不该觊觎;不是你的人,你便不要怀揣期待。
顾椰垂下目光——醒?她一直清醒着,只是,她现在太累了……
无心与他争辩,顾椰连开口都觉得疲惫,嘴唇嚅动,过了好久,她低声说了句什么。
孟川柏眉头皱起,清楚地听到了那道虚弱的声音——
顾椰说:“孟川柏,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
他面色一僵,她满脸倦意,道:“现在我求你,让我一个人待着,好吗?”
那夜的月光可真冷啊,如霜般洒满走廊,一夜孤寂,一夜绝望。
顾椰坐在阴影里,深深地垂下了目光——
她终于知道了,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就连那只猫,也抛弃她了。
从此之后,千般辛苦,万般困难,只有她一个人承受。
这样想着,她突然笑了,笑中有泪,也有绝望。
整整两天,顾椰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学校,一直躲在三号药铺里。陈旧的药香会让她冷静,满室空寂的月光,会让她觉得安心。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她不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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