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的声音平静到听不出一点温度:“对,我就是这样的人,那劳烦问一句,你当初为什么要低下高贵的头颅来签我呢?”
“因为你有一个好闺蜜啊。”
“姐!”
喻星延脑袋里轰隆一声巨响,在唐秋白开口的瞬间她已经嘶哑着喉咙喊出声。
她已经忘记手机开的是免提,飞快从床头柜捞起手机送到嘴边:“姐你答应我的……”
姜然很轻地笑了一声,轻到已经听不出她此刻本该出现的情绪。她的嗓音淡淡的:“星,别紧张,没事啊,我接得住。这有什么的,你别上了这个老女人的套啊。我就是突然觉得有点累,这下好了,欠你的真要还不完了,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差劲。”
喻星延喉咙涨得像是塞进一块吸满水的海绵,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然的性子没人比她更了解,她最痛恨别人的怜悯,无论是高高在上还是默不作声,无论是出于好意还是真的嘲讽。她的自卑深刻进了骨头里,不知不觉已经演化成了一种对于善意最极端的抵触。
而现在,因为这个“施舍者”是她,姜然已经把尖锐的矛头转移开,偏执地对准了自己。
可喻星延宁愿姜然跟她发脾气,凶巴巴质问她,指责她,跟她大吵一架都好。
只要她别折腾自己,只要她别跟自己过不去。
周游沉着脸一言不发,拿纸巾一点点给她拭掉不停滚落的泪珠。
唐秋白说:“这样吧,既然当初签你是因为星延,现在想解约你又拿不出这些违约金,那我现在只要星延一句话,就像我当初会因为她一句话就签下你,现在只要她替你开这个口,你的违约金就不用犯愁了。星延,你还要帮帮你这个闺蜜吗?姐就要你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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