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俞绵绵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字音：“哦。”
人生第一次，庄越的大少爷自尊受到了蔑视，“啧”了一声，他磨牙道：“你怎么这么欠揍，我说……”
俞绵绵适时打断他：“八点了。”
庄越恨恨地敲了一下方向盘，发动引擎。老半天之后，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还没说要去哪里！”
去哪里？
应该是要去C大的，昨天闹出那么大的事情，今天理所当然要去院长办公室听候发落。只是……俞绵绵皱眉，安静道：“去BN设计。”
庄越笑了一声，“不打算毕业了？”
俞绵绵懒得回答，“随便”——两个字再次结束话题。
一路上都静得要命，车停在了BN设计楼下。
俞绵绵解开安全带，身后传来庄越淡然的声音：“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
她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很辛苦吧？”庄越笑起来，“在周薄暮的庇护下，很辛苦，不是么？”
因为是周薄暮身边的人，出色是理所应当的，出错才会让人诧异。
也因为是周薄暮身边的人，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每天必须谨小慎微、小心翼翼。
俗世里的平凡人，谁能一直跟天才做比较呢？谁又能一直过着仰望的生活？
俞绵绵有些出神，手机忽然“叮”了一声，屏幕上跳出晨间新闻，她低头，屏幕忽然被按住。庄越的掌心覆在手机上，低声道：“回答我。”
“钱多不多？有没有升职机会？”俞绵绵敷衍道，“毕竟是Jone's‘不用干活、整天游手好闲’的大少爷亲自抛来的橄榄枝，可真让人心动呢。”
用的定语都是他用过的，应付意味十足十了。庄越笑起来：“钱多、事少、离家近。”
“那还真是可惜了，听说Jone's广告业做得风生水起，而插足建筑设计，可能还要等上几年，只能下次再合作了。”字里行间都是兴致缺缺，庄越却听得很愉快：“一言为定。”
俞绵绵实在不懂愉悦的点在哪。她皱眉，下意识要去看手机。
庄越的掌心还未挪开，手指轻巧地划过屏幕，霎时间，刚跳出的新闻被删掉了。
“抱歉——”他笑得坦荡，“手滑。”
俞绵绵嘴巴动了动，看了眼时间——
再耽搁就来不及了！她瞥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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