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她醉倒在山路上，被他捡回家；她一天天给他做饭煲汤，甚至在被他赶出别墅后就算翻墙也要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她古灵精怪，努力在他面前当一个有意思的女孩。
她有那么多故事，都可以跟他讲呀！她在流浪的路上做过各行各业，在碧蓝的海水里浮潜过，追过海豚，等过日出，爬过冰川，啃过结冰的冷馒头，也喝过高原上的雪水。一路上，她自学了摩斯密码。好几次被他关在门外，她都敲着大门表白，几次短、几次长，翻译成英文是：I Love You。
也有好几次，他静默地陷入沙发里，电视里重复放着《猫和老鼠》的动画片，汤姆以为自己弄死了杰瑞，沮丧又焦急地抢救它，明明是这么稚嫩的桥段，他却看得比任何一份合同都认真。小鲸鱼知道，那时候的秦唐虽然嘴角挂着微笑，但他是悲伤的。
她能做什么呢？
既没有立场知道他的心事，也没有机会与他谈天说地。她只能在旁边想着法子哄他开心，用计算器的按键音弹奏动画片的片尾曲，敲着水杯和节拍，或者用纸巾扎一朵小花，满怀期待地递给他。
她能做的有那么多，可是她依旧很难过。
秦唐稳住手心，出声打断了她的回忆：“别哭了。”
小鲸鱼的眼泪却掉得更凶了，她握紧那份涂涂改改好多次的协议书，泪眼婆娑地问他：“那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今天的秦唐太不对劲了，让她觉得有些害怕。哪有人会过得好好儿的，把自己名下的房产到处送人的？小鲸鱼有种不太妙的预感，甚至于，不敢说出来。
她抱紧秦唐，眼泪在他背上蹭了蹭。
而他，的确回答了。
秦唐握住她的手，在小鲸鱼心脏怦怦跳，手心跟着发潮时，说出了她毕生难忘的一句话。
他说的是：“那你不要喜欢我，好不好？”
是商量的语气，可是，真的是商量吗？
小鲸鱼浑身一僵，手指被他一点点地掰开。
她很想像往常一样死皮赖脸地黏上去，绕着他撒泼耍赖，但是脚下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一般，她只能站在原地，大喊道：“秦唐！你这个懦夫！你害怕受伤，你瞻前顾后，你怕她不爱你，怕你们的爱不得善终，所以你连走出第一步也不敢！除了逃避你还能做什么？”
埋藏在心底话，不经思考就跳了出来。
小鲸鱼大口地呼吸，浑身颤抖着，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畏惧，还是痛快。但是这一刻，小鲸鱼承认了，他依旧深爱俞绵绵，他所有的反常都是因为她。
小鲸鱼握紧拳头，大声道：“喜欢你就去追呀！为什么要放弃！我告诉你，她和周薄暮虽然住在同一幢房子里，但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啊……”
第一次，她亲自送烤箱到俞绵绵那里，是真的喜欢她，遇见周薄暮是偶然，也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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