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
“可是祁队长已经一个星期没给我打电话了,我打他手机一直是关机,我有点担心。”章逸致的语气失了镇定,“杨指导有没有和你说过祁队长的情况?”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章逸致还以为信号不好,可移开一看,信号满格,她奇怪地唤了几声:“嫂子?嫂子,你在听吗?”
“逸致,”赵青香终于开口,“原本老杨让我瞒着你,可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这样的开场白何其耳熟,当初林秘书也是这样通知了祁叔叔得绝症的噩耗……章逸致心中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什么?”
赵青香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祁队长失踪了。”
章逸致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缓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问:“怎么回事?”
赵青香哽咽道:“老杨说当时他们正组织最后一批受灾群众撤离,途径一座悬崖峭壁,山上突然滚下几块巨石,就要砸中一个群众,千钧一发之际,祁队长用力推开了那个群众,自己却由于惯性不慎坠落山崖,老杨他们已经找了两天,还没找到……”
章逸致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冻住,酷暑的夏天如坠冰窟,寒冷彻骨。
“逸致,你还好吗?逸致,你说话啊,逸致……”
赵青香在电话另一头不停地唤她,可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她的祁队长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呢?她不相信,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章逸致不知在公交站台坐了多久,她要乘坐的那路公交车一辆辆驶过,她却似没有看到般,一动不动的,就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握在手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在一旁等车的一个阿姨觉得奇怪,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姑娘,你不接电话吗?”
她这才如梦初醒,机械地滑屏接听。
母亲胡玉梅的声音响在耳畔:“小致,打你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章逸致仿佛找到了依靠,喊了一声“妈”,便再也抑制不住,痛哭失声。
胡玉梅被吓了一跳,她知道女儿喜欢对她撒娇,但鲜少流泪,更没有如此痛哭流涕的时候,不由焦急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然而章逸致只是哭,胡玉梅愈发心急如焚,“你告诉我你在哪?别光顾着哭,说话啊,你想急死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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