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忘了,陈易澜相当聪明,哪怕现在也一样。
在他说完那句之后,她就柔声接茬,“我们法务科的主任,也就是我以后的顶头上司,昨天打电话给我,让我后天拿着入职书去报道,等报道完毕再休全产假,可以算工时和薪资,她专门提醒我。”
韩纵问:“是全假?不用一周工作三天?”
她用力点头,表示十分确信。
于是韩纵自然而然地说:“好,后天我带着你的证件,帮你报道,你不必亲自去。”
说完他就看着前面,继续专注地开车,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陈易澜慢慢敛住笑容,平静问道:“截了我的入职信是吧?”
女人真是……怎么这般敏锐?不,其实是因为跟她同居久了,他变得愈发放松掉以轻心。漏归漏,但他现在完全可以面不改色地继续圆——自从经历上回那事。
“上回信件很多,收发室一次性给我,等回去理一理,一准能找给你。”
可陈易澜的洞察力也很好,“你刚刚说‘收过一次信件,随手一扔’,我觉得你就是‘一封’的意思吧?怎么现在变成‘很多’?”
“不啊,我说的是‘一次’,一次性很多……”话到这,他自己都觉得尴尬,解释无力而牵强。
他低低咳了声,终于正襟危坐,“我就想你好好在家养着,哪也不要去,你对工作的热情我还不了解么,从来不知道偷懒。”
陈易澜说韩纵,“我已经答应你,这几年可以退出检察,但怎么你还要这样?我成天在家里守着你吗?”
女人讲话就是……容易发散性思维,觉得问题很严重。
韩纵一听,头都有点大,知道即将要往兴师问罪的方向发展,或许还会被翻旧账,于是连忙终止,“行行行,我回去就给你,绝不拖延。”
然后一阵静默。
“……你把我看太紧,”陈易澜再度开口,“太顾着我,搞得我自己也很紧张,反而容易东想西想,说好请假陪我一个月,结果还是每天上班——当然我也不是怪你这个,只是你又出尔反尔。上班完全可以,但我一个人在家里很闷,阿姨只在饭点过来。我又不能天天往娘家跑,被旁人瞧了去要在背后讲闲话的,说你待我不好。”
“都怪我,”韩纵很快认错,“让你待在家,却不亲自陪你,卑劣。”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很多事我有分寸,虽然怀着孩子脑子可能不好用,但不代表我就变傻了,所以你没必要把我看得那么严实,我又不会出去偷情……”
韩纵自己上班不说,还要远程监控,每隔两小时给她发短信,或许是一早定时发送,如果她没回,三分钟后他就打电话过来,电话再不接,马上保安要上来敲门。有一回她正在洗澡,外面哐哐哐,把她吓得够呛。得亏她脾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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