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祝春雨是真的说到做到,第二天早起了半个小时。当然, 其中有百分之五十的定力是晏否给的。
清晨蒙雾, 气温还有些湿意冷清, 空气格外清新。
她将自行车停在车库,匆匆跑到操场。
操场上已经有了些许正在跑步做运动的老师和学生。
祝春雨一眼就看到了晏否, 他坐在观光台的座椅上, 穿着白色短袖,蓝色校裤和跑步鞋。
左边的座椅上竖着两瓶矿泉水。
祝春雨裂开嘴巴飞快跑过去,她跑得很快, 绑着的马尾一甩一扭,看起来格外有活力。
路过的老师自然是认得她, 调侃道:“哎呀——难得这么早来学校啊!”
祝春雨大方一笑:“老师早!”
晏否已经看到她了,拿着两瓶水站起来,从一旁的楼梯走下来。
祝春雨笑眯眯朝他招手:“晏羞羞早啊!”
晏否没她这么开朗, 却还是弯嘴轻轻一笑。笑意很浅淡,可眼眸里全是温柔。
“嘿!”祝春雨朝他大喊, “你见过早上六点多的C市吗?”
晏否抬眸望向远方。
东方日出, 晨光穿破云雾, 周遭氤氲着一片火红霞光。偶尔有飞机划过, 在天边留下一道细长的白色线条。
晏否回头看她,笑道:“见过。”
祝春雨笑盈盈地说:“我也见过, 和晏羞羞一起见的!”
晏否撇开脸,又觉得有些热了。
两人热身,沿着跑道跑起来。
刚开始跑步, 体力抖擞,也摸不准速度,跑着跑着速度就加快了。
祝春雨体力好,自然是觉得速度快,人也感到畅快。
可晏否不行。
她不得不放慢速度,跟在屁股后叮嘱:“晏羞羞,慢点,不要急。”
“嗯。”晏否放慢速度,与她平行。
一圈后,人就有些乏力了。
晏否体质不太好,脸上升起明显的红潮,开始虚喘起来。
祝春雨吐了一口气,说:“吸气——呼气——不要张开嘴巴噢!”
怎么看都跟哄小孩子似的。
晏否也知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节奏均匀地呼吸。
太阳升起来了,刺眼的光芒照射下来,气温逐渐升温。
两人跑了快三圈,步伐越来越迟缓,脸上一红潮,额头上补满了细密的汗水。
祝春雨握紧小拳头:“加油,还有一点点。”她也好久没这么跑了,鼓励自己,又鼓励晏否。
晏否感觉两条腿犹如灌铅似的,每抬起一步都令人不得不咬起牙关。
可他从小就有一股儿倔犟劲儿,再加上……身边的祝春雨,他怎么都得跑完这全部。
终于——
到了终点。
祝春雨大口大口喘气,习惯性将手抵在膝盖处,撑着身体,抬眸望着他笑:“累吗?”
晏否喝了一口水,毫不含糊:“累。”又说,“比通宵做卷子还累。”
这话听起来似亲昵的抱怨,祝春雨忍不住哈哈大笑,逗他:“那明天还来吗?”
晏否轻轻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来。”
他又说:“虽然很累,但是很舒服。”
祝春雨站起来,拿胳膊撞了撞他的肩膀:“不错噢!”
晏否被她这么一撞,不自然地咳了一下。
祝春雨随意地将手搭在他肩上,小声说:“那你明天早点来噢,我们一起去吃个早饭。”
晏否更加不自然了,含含糊糊点了头。
两人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也不知道是热还是怎么,他动了动,明明想要她挪开手臂,却怎么也张不了口说话。
祝春雨压根儿不自知身旁男生的怪异举动,她朝走过来的同学笑盈盈回招呼。
那同学跟她关系不错,打完招呼又习惯性地问她:“老时间玩游戏吗?”
祝春雨一听就猛点头:“去!你们先去网吧我。”
晏否顿了顿。
等祝春雨和那同学约好时间后,他若无其事地问:“玩什么游戏?”
祝春雨说:“xx联盟。”
晏否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倒是令祝春雨惊讶了:“你知道?”
他知道也不奇怪,这是一个很火的游戏,班里的男生几乎都在玩,徐柄和周百事就经常在他家讨论这个游戏,耳熏目染而已。
看他又点头,祝春雨好奇地问:“你玩过?”
晏否摇头:“没有。”
“那就好。”祝春雨想了想,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地叮嘱他,“没玩最好,我和你说啊,你可不要玩游戏。”
晏否偏头,沉静地眸子盯着她:“那你呢?”
祝春雨是真不觉得尴尬、不好意思,撇了撇嘴,厚脸皮地说:“我是坏学生啊。”
还是那种专门欺负老实人的坏学生。
晏否噎了一下,却小声地反问:“你是坏学生吗?”
祝春雨笑了,用手指戳戳他的手臂。
“护短啊?”她拉长了尾音,弯起好看的眉眼,勾起来的眼尾像是氤氲着波光。
晏否有一瞬间的愣神,没吭声。
她还在逗他:“有你护短这么明显的吗?”
“不过我喜欢。”她认真地看着他,“我喜欢这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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