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放下手机，靠在门上歪着头看着我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教了不下十遍，总算没搞砸。”
他那天穿了我用第一份工资给他买的衬衣，棉麻的，米白色，因为热，袖子挽到了小臂上方。
听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更多的是风平浪静的习惯。
他不是的，他永远是我惊涛骇浪的惊艳。
6
因为一个小手术，术前术后我一共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
先生在家、办公室和医院之间来回跑，哪怕再注意，也显得有些狼狈。
他每天比平时早起一个小时给我送早餐，交代完这个交代那个，我看着他明显肿了一圈的眼睛（他睡不好，眼睛就会肿），心里酸得厉害，抓了他的衣服下摆直起腰想亲他一口，结果被胡子楂扎得愣住了。
他笑着摸了把下巴：“还真有啊，没太看得出来。”
我有点想哭：“你专心上班吧，我都多大的人了，又没有多严重。”
他揉了揉我的头：“我不是担心，我只是不放心。”
“那，你能不能直接请假啊？就陪我几天。”
他叹气：“不行，最近比较忙啊，我要是带了这个头，多动摇军心啊。”
我不屑：“那迟到早退就没人说啦？”
他笑了：“不过问领导的私事儿是一个好员工的必备素质。”
“那也是你这种领导太不亲民，不信你看看我们Boss……叶琪琛，是不是很不适应现在这样？”
现在，我每天都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接受着乱七八糟的指标测量，你几趟奔波，煮一碗粥多放了几克盐都被医生当成小孩子教训。
我身体其实算好的，大病没有，小病自愈。先生也是，虽然工作很忙，但是从来没有浪费过健身卡，所以真就跟个金刚似的，完全没有小说、电视剧里突然胃出血或者晕倒的迹象。
这次事发突然，对我们两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加上苏老师和苏夫人都不在家，我们就商量了一下谁都不告诉，所以才变成了他一个人辛苦。
“秦欢，突然是突然了一点，辛苦也的确是有的，但是我不认为需要适应。我们还年轻，这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儿，慌张害怕都会有。但是等我们老了之后呢，或许十天半个月就要进一次医院，只有慢慢地经历这些，到那时，我们才能坦然面对吧。”
这是他给我的回答。
我忍不住想，这个人是有多爱我啊，什么事儿都能想到老了以后，想到一辈子，想到这一生完结。
第十五章
先生的清奇脑洞
1
千舟突然说想去把头发染成粉色，因为在过去漫长的学生时代里，太循规蹈矩了，导致现在每天睁眼闭眼想的都是叛逆。
我期待地看了先生一眼：你看，可怜可怜我们这帮老实孩子吧。
先生挑眉：“看我干吗？你已经叛逆过了，在你的学生时代。”
我震惊：“我叛逆什么了？”
先生：“早恋。”
2
面试前，超紧张，怕结巴，怕忘词。
先生安慰我：“放松，到时大家都看着你，不会有人注意你出不出错的。”
“为什么大家都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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