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胡秘书求助般看向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
方大成似乎很清楚这位秘书搞不定自己亲闺女,没责问他的失职,而是摆摆手,“你先出去吧,再有其他人来,告诉他们我不在。”
“是。”
胡秘书匆忙退出。
传来一声咔嗒关门响,房间内陷入寂静。
半响,方大成抬眼望着这位善于隐藏情绪的大女儿,竟发现在她眼中,透出了一丝愤怒。
这种怒,何其熟悉。
他已经在方棠那里看过太多太多。
一瞬,方大成便心烦气躁,面容随之阴冷下来。
“身为公司总经理,你这么任性成何体统,往后,又怎么用规矩管理下属。”
“因为我在总经理的身份外,还有个更重要的身份。”方蜜眸光淡然,“您的女儿。”
方大成沉默。
“爸爸,您不能那样关着棠棠,对她根本不公平。”
“公平?”方大成冷笑,“我生养你们不是为追求公平,是希望你们能帮我,助我,守下我好容易打出来的企业!怎么,在方家衣来张口饭来张口的过好日子,还成委屈她了?”
方大成脸庞逐渐显现出暴躁,方蜜看在眼里,却没退缩。
“可您清楚,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什么?你到给我说说她想要什么?”方大成低吼一声,撒气般扬手,桌边几件摆设扫落在地,“从小到大就知道和我作对,偏不让做什么偏要去做,跑外面去折腾事业就算了,我由她折腾,现在呢?竟然还和温庭昱的儿子有牵扯,她是不是非要气死我?!”
房内气温骤降,久久无声。
方蜜静静看着沉眉冷眼的父亲,岁月催老了他的面容,催白他的头发,却依然无法催倒他的野心,反而随着时间,那份欲望像棵越来越巨大的树,遮阴避日的同时,也将他们一家人永久遮在暗影中,看不到光,更喘不过气。
棠棠是方家里唯一早早瞧出端倪,并尽自己努力挣扎着想要跑去外面世界的人。
方蜜羡慕她,疼惜她,所以想用所能来保护这个妹妹,哪怕自此是和方大成作对,也没关系。
“爸爸,不是棠棠想要的,而是您。”
听到方蜜这句话,方大成如被触到鳞片,蓄势待发,“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方蜜直视父亲双眼,一字一顿,“告诉我吧,您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要难为棠棠,她可以的,我只会比她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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