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叹口气，方棠用手肘戳着床铺起身，叫声：“爸爸。”
饿足三天，她的嗓音暗哑低弱，方大成却即刻回过头，眼底讶异一闪而过，冷声道：“想明白了？”
方棠摇摇头，“您不是让我说条件么。”
“说。”
“自由，我想要自由。”方棠抿抿发干的嘴唇，视线不离方大成眼睛，“看在我是您女儿的份上，行吗？”
一室沉闷。
方大成双手缓缓背到身后，“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方棠垂头。
“只要你是方家的女儿一天，那种所谓自由是不会有，我劝你尽早想通，老老实实面对现实或许还能开心点儿。”
这次，方大成说完没再停留，关门声不重，却也震得方棠一激灵，寒意从头顶蔓延到脚尖。
辗转到凌晨，保姆在外用钥匙打开房门，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方棠侧头望去，借着微弱天光，看到一位拎着药箱的女人，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在光线中反射出一丝冰冷。
她重新闭眼，双手忍不住握成拳。
“放松，你这样我没法下针。”女医师在她耳边说着，指尖捋过她胳膊，每根手指，轻柔手法不急不缓，能令人渐渐放松。
有三四分钟，方棠的手终于不再较着劲。
女医师扭身冲保姆说：“麻烦你去帮我拿条热毛巾，她这胳膊太冷，得需要敷敷。”
“好好，那这里？”
女医师一笑，“有我在呢，而且她现在这状态你觉得起得来？”
“好好，谢谢牧医生，我一定快去快回。”
得到肯定答复，保姆放心走出去，她倒是不怕床上的那位逃跑，一方面二小姐现在确实看着就虚弱，还有这栋房子里到处都有监控，老爷还派专人负责看管，她怕得是被追责。
针尖刺进血管，有点疼，方棠嘶了一声。
女医师低声说：“你倒是有意思，饿肚子能忍，怕小针儿扎？”
方棠没说话，全当她不存在。
撕条医用胶布固定住针头，女医师忽而蹲身，在她耳旁说：“等两瓶营养液输完，你才能有力气从这里出去，下午6点，会有人来接。”
方棠猛地睁眼，看向她。
“拿好，输完液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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