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一热，温南浑身微震，惊觉方棠已攥住他两只手，他竟没挣脱开。
其实方棠也紧张，她都不清楚自己为何这样做，可既然做了就没有松手的道理，她努力稳定情绪，让声音听起来全无异样。
“温南，我不管你信不信，那天的对话我想解释清楚。”方棠以自身热度，暖贴着冰凉的手指，“蒋东君是部门经理，他考虑问题从来都是把公司利益名誉放到前面，我们孟总，不喜欢员工和商户之间走太近，这是实情。可是那通电话，并不是指对你，蒋东君嘱咐我去和密逃老板谈业务不要感情用事，因怕我着急成单，他担心频繁联络只会让对方觉得我们过分迫切，反而失利。”
温南沉默。
方棠望向他眼睛，“至于我对你，绝不只是在做应付客户的往来，我不信你感觉不到。”
咚咚的心跳声在耳蜗，温南眼底发潮，连手心都是潮的。
“我拿你当朋友，当弟弟，你是个特别优秀的男生，善良单纯，有爱心。”
咚咚声几乎静止，弟弟两字隔绝掉一切赞美词语，他听不见。
他以为——还是想错了吗，陈平之说不可以向有男朋友的女孩子表白，他庆幸还有自控能力。
这样也好，没戳破，还可以做朋友，做，弟弟？
如果这样陪着她，如果有天发现她是单身，如果实际情况比他想的要好得多，是否就可以再试试？方棠在闪避有关男女之间的问题，他能感觉到，可自己又舍不得逼迫她回答。
温南想着，慢慢抽出一只手，还有另一只。
“我懂了，是我误解你那些话，对不起。”
误会解除，可方棠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形容不出来，有种身体在向外流失养分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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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撑一整天，雪片总算落下，许多盘旋在半空飞舞，倔强着不肯下坠，放弃的，有些融入土地，有些滋润树根。沉寂的校园，越来越多喧闹声，脚下舞台便是青春洋溢的世界中心，外面再广袤，都会随风荡去。
窗外的热闹更显着窗内寂静。
方棠端过粥碗，把勺子放到温南手里，“不用我喂你吧，快吃点，冷了容易胃疼。”
看到他没拒绝，舀起一勺放进嘴里，过几秒，唇角漾出一丝笑，“校门口那家粥铺么，好吃。”
太乖了，乖的让人心疼。
方棠深呼吸，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他对面，“温同学，作为朋友我必须得批评你几句，怎么就光会说我不爱惜自己，你就爱惜了？要不是那位小陈说出来，虽然也是在过来路上我才反应过来他肯定是夸张说法，可你们同学之间都这样不懂互相照顾？就算是，你自己也该买点药吃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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