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旧伤
云归尘抱着姜原, 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低声细语：“你没有对不起我, 是我甘愿的。”
无论多久，无论生死，皆是心甘情愿。
“阿棠，还记得飞升前我们成亲的时候吗？”
姜原红了眼眶, 听到这话还是点了点头。
她当然记得，此时此刻，她和云归尘又重新经历了那一幕。
不过那时她和云归尘还没来得及洞房呢，他就突然飞升了，为此她还懊恼了好久呢。
“所以那个时候，你故意来找我和我成亲吗？”
云归尘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遗憾：“是啊, 只可惜我们都拜堂了，还没来得及完成最后一步呢！”
姜原还没来得及感动呢, 听了云归尘这话，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这人真是……
云淡风轻, 不近人情的鬼界界主去哪里了？
怎么总爱在她面前说这些话……
云归尘把人搂在怀中，互相依偎，连他常年冰凉的身体，也渐渐有了温度。
“说起来还要感谢宣赭, 今日在这幻境中，重新能与你再次拜堂成亲，我很高兴了。”
姜原见云归尘一脸满足, 她心中忽然酸涩起来，若非她之过，他还该是高高在上的玉清仙尊啊！
就是为了救她，废了那么大劲，前后用了七万年。
多不值得啊！
愧疚和难过通通涌上心头，姜原忍不住的哭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云归尘捧起她的下巴，细细吻掉脸上的每一滴泪水：“阿棠，没关系的……”
姜原吸着鼻子，羞红脸往后躲，嗔了他一眼：“放开我，你干什……”
剩下的话，被云归尘热烈而温柔的亲吻堵住。
姜原瞪大了眼，下一刻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云归尘压在了床上，与她肌肤相贴。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些伤感顿时抛之脑后，姜原脸上跟火烧似的发烫：“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云归尘的脸近在咫尺，长长的眼睫落下斑驳的光影，深邃如墨的眼眸中染上温柔的光芒。
这个间隙，姜原还在打量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不经意的就入迷了。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云归尘，姜原感觉自己的心都在疯狂颤抖，几乎都要跳出胸口来了。
呜呜呜，真是太好看了！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美色误人啊！
姜原内心艰难的挣扎了一番，面对云归尘不加掩饰的目光，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的事了。
姜原深吸一口气，这双修之事在三界并不少见，跟云归尘这样好看的人双修，怎么说也是她捡了大便宜啊！
姜原闭上眼，咬牙豁出去了，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准备，任由云归尘了，他却突然不动了。
咦？
姜原睁开眼，就见云归尘起身了：“等等。”
姜原一脸茫然：“怎、怎么了？”
云归尘去桌前拿了两杯酒过来，眼中含笑：“交杯酒还没喝呢？”
“……”姜原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无奈接过云归尘硬塞过来的酒杯：“不是喝过了么？”
姜原指的是两百年前。
“这不一样。”云归尘举起酒杯，绕过她的手臂，眼神示意她喝酒。
具体为什么不一样，姜原也没敢问，只是这一杯酒下肚，云归尘似乎就变了个人，从前光风霁月，淡漠如风的人，仿佛炽热的烈日滚滚而来。
姜原被压制的动弹不得，云归尘的吻从她的眼角到下巴，细密而温柔。
“云归尘，你……”姜原细若蚊蝇的反抗，皆被云归尘一一化解，双手顺着她的手臂过来十指相扣。
鼻翼间都是属于云归尘的气息，摇曳的烛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姜原只感觉自己犹如置身海水之中，沉浮不定，漂泊无依。
汹涌的浪花席卷而来，将她从水面涌向云海，绽放出绚烂的花……
一朝海浪褪尽，归于平静，姜原仍旧觉得理智全无。
结界隔绝了一切，一场旖旎风光悄然浓烈。
姜原只觉得自己在独自在黑暗中走了许久，茫然的理智渐渐回拢，再一睁眼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地方。
这里很熟悉，是云归尘鬼界的宫殿，屋子里空无一人，很是安静。
姜原躺在床上没动，许久才回忆起先前的一幕。
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姜原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的衣裳，不再是那套鲜艳的凤冠霞帔，悄然吐了一口气。
动了动身体，姜原只觉得浑身酸软了一些，除此再无不适。
所以……
她是经历了一场幻境？还是真的和云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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