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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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夏初把换洗好的衣服折叠了一下,放到床头柜的小抽屉里装好。

许慎之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忙前忙后。

收拾好东西后,夏初旁若无人地钻进了被窝里准备睡觉,完全没有理会男人的意思。

“那个男人是谁?”

许慎之冷清的声音中透着微不可察的怒意。

夏初掖被角的手一顿,随后又恢复了动作,把双手藏进被窝后,平静地闭上了双眼。

脚步声响起,被子一掀,夏初旋即睁开了双眼,“姓许的,你不睡我还要睡,发神经麻烦到外头发去,我没空伺候你。”

许慎之弯腰,不由分说地把她从被窝里抱了起来,“他到底是谁?”他厉声质问她,眼里的怒气令人不寒而栗。

夏初把他捉住自己手臂的双手扯开,眼里闪过不悦与愤怒,她不耐地对他说道:“你不是挺能的吗,一通电话下去,那人的十八代祖宗都被你挖得一干二净了,还需要亲自来过问我这种小事?”

许慎之眯眼,“我没查到你跟他有过接触。”

但她却能在纸币上清晰地写下这一串电话号码,像她这种脑子只能记3个电话号码的人,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人怎么能让他不在意。

夏初膝盖一曲,单手撑着脸,手肘放在曲起的膝盖上头,笑得那叫一个天真。

“接触?如果你能查到我跟那人有接触,我倒怀疑你的手下是不是伪造资料来骗你钱了。那号码是我随便写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无时无刻都在监视我罢了。”说到这儿,她脸上的笑登时消失无踪。

“恐怕你以前也一直在派人跟踪我来着吧。所以你房间里才有我几个月前的照片。”

这是从她知道许慎之就是当年她忘掉的那个男生后,结合那次在天桥蓝胖子主人说的话而推测出来的,只是没有证据,可他刚才的问话就足以证明她的推测并没有出错,这些年以来,他一直在监视自己。

许慎之沉默了,长长的眼睫毛遮盖了他眸中的思绪。而夏初已经知道了答案,也没兴趣继续与他“交流”下去,她把床上掀掉的被子又拎了回来,重新盖上。

“那一天,你坐到我对面的时候,我以为我在做梦。”

他低沉中充满磁性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夏初整理被子的手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昔日如星辰般耀眼的眼珠变得暗淡无光,他笑了笑,只是笑容显得有些无力。

“我做了无数个与你有关的梦,可是最多的还是你笑着缓步走向我,就像以前一样,拉着我的手问我昨晚睡得好不好。”

他低声诉说着,声音透着微微的抖意。

夏初怔忡地望着他,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很难受,很难受,心脏仿佛要炸开一样,难受到她以为自己就快要死去。

那些如浪潮一样的后悔感,在她每次以为能卑微地得以喘息时,又会毫不留情地席卷而来,淹没她全身,像是要把她溺死其中这般,凶悍得让人止不住的恐惧。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静谧的空间里,夏初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说真的,她很少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话,只是,她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的对他冷漠。

许慎之笑了起来,笑容在她眼中变得温和讨喜,只是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痴迷与疯狂是那么的突兀,与他的笑容比起来可谓是格格不入。

“但是你跟我说,你要跟我结婚啊。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吗?高兴到愿意立即死去。你挂掉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在做梦,那一晚我甚至不敢睡去,我怕我醒过来后发现这又是一场梦,一场滑稽到不愿清醒的梦。”

许慎之单手摁住他一边脸,额前的发丝垂了下来,笼罩在阴影下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绝望、孤独。

夏初望着他,久久没有说话,也许这样一个男人在别的异性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会得到原谅或者怜惜,但在她这里,抱歉,她做不到。

这是他应得到的,也是对他的惩罚,没有人可以在她面前为他辩护,因为她的伤疤还在,那些想不起来的回忆是她血淋淋的,尚未愈合的伤口。

“既然是梦,就该有醒的一天。”

夏初伸手,把他摁住半边脸庞的手强行拉开,目光锐利地直视着他,“看到了吗,我才是真实的。跟你结婚的夏初,是你的梦,那个喜欢你,会为你患得患失的夏初,是假的,她已经死了。”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说到死字时,咬字特别重,像是为了重点突出这个字。

许慎之怔怔地回望着她,没有了伪装,没有了慑人的气势,他就像20多年前那个眼睁睁看着母亲弃他而去的孩子,无力、彷徨。

“许慎之,你记得所有的一切却爱上我,是神降予你的罪与罚,而你将会永远背负这些罪孽。”

夏初面色阴沉,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冰冷地宣读着他的罪行。

许慎之痴痴地笑着,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大到让夏初忍不住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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