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川白捏一捏眉心，丢开手中拿了一夜的资料，冷冷淡淡地说：“不用，以他目前安然逃脱高度兴奋的状态，一定会继续作案，我们不能干等第四起案子第四个死者的出现，不能坐以待毙，现在查得怎么样了？”
小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池警官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啊……”
他明白，池警官是在自责，自责自己辜负了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2.
鱼歌清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到处冷冷清清的。
她独自等了好一阵门外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钟微微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看见鱼歌已经坐起身了，赶紧走过去：“你醒啦？感觉怎么样？饿不饿？你都睡了两天了，我们都担心死了……哎，都怪我，都怪我，不该盲目信任别人，要是那会儿我没有回去该多好，你也不至于被绑架……”
鱼歌摇摇头，制止了她的胡思乱想。
她嗓音被烟熏得有些哑，咳嗽了几声，径直问钟微微：“章见叶的病房在哪里？她救出来了没有？”
她在昏昏沉沉火光滔天的噩梦中，脑子里总是回荡着黑哥那句话：“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让你们其中一个活下来？”
黑哥到底带章见叶去了哪里？
钟微微一愣，别开眼吞吞吐吐：“我、我不知道呀。”
鱼歌抿着唇看她，脸色越发白得厉害，她见钟微微躲避不答，掀起被子低头寻鞋子：“那我自己去问问看。”
钟微微急了，赶紧拦她：“哎，鱼歌！”
“你在做什么？”
一个夹杂着怒气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钟微微瞠目结舌地回头，看到来人后识趣地转身退出来。这两日，池川白总会时不时来看望熟睡中的鱼歌一番，他目光里的种种复杂情绪钟微微都看在了眼里。
池警官其实是喜欢鱼歌的吧？钟微微想。
“池警官您来啦，那鱼歌就交给您了，我先走了哈……”
池川白快走几步行至鱼歌床前，强行将她的肩膀按倒：“身体虚弱成这样还不好好休息！”
“我已经休息够了！”鱼歌挣扎。
“在我看来并没有。”
“你怎么看关我什么事？”她忍不住就回呛他。
“好了，别耍小孩脾气了。”池川白无奈地一蹙眉头，额头靠着鱼歌的，眼睛定定看着她，轻声说，“别害怕了，我回来了。”
鱼歌眼睛蓦然一酸，撇嘴道：“回来得真晚。”
“是，我回来得太晚了，是我不对。”池川白掀开鱼歌被子的一角，侧身躺了进去。他半合上眼，一脸深深的疲倦，“还好你没有事。”
鱼歌僵了僵，微微让开一些，让他躺得更舒服，然后轻声问：“章见叶呢？”
池川白的眼睫颤了颤，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她已经死了。”
鱼歌顿住，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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