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陆之河的愿望and跨年
“真的不出来逛逛吗？明天可就是新的一年了。”杭天意的声音从免提电话中传来，“你已经有段日子不出门了吧？蹲在家里会发霉的。”
陆之河并没有十分在意他的劝解，他按停了打磨机，把大块的木块从打磨机间取出来，吹了吹上面残留的木屑：“不出了，我忙着呢。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出去玩就和男朋友出去，中间夹着我一个电灯泡算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和陈霖……”杭天意在电话那头愣了愣，又赶紧扯回了话题，“我和陈霖谈不谈恋爱和你出不出门有什么关系，今晚跨年，市中心很热闹的，你出来走一走吧，真的，不跟着我们俩也行……只要你别把自己搞丢。”
“……你是和陈霖在谈恋爱？他之前不是都快和女朋友结婚了吗？”陆之河愣了愣。
不过他手下的动作也没停，用小型的打磨机在木块的三分之一处小心翼翼的切割下一块木块，然后用侧边将它磨到光滑，隐隐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人的肩部，“怪不得，你们两个身上的酸臭味隔了十里都能闻到，我怎么知道。”他轻轻笑了一声，听起来很惬意，“我要出会让小陈送我出去的，放心，我不开车自杀。”
杭天意听到他还能开玩笑，多少是放下了一些，说了两句就挂电话了。
陆之河说他忙，的确也没有骗杭天意的意思，他的木工精进之后，做的东西越来越复杂，这是他第一个人像制作——做的是苏白洛，是小心再小心不过。好在这回总算是不用再伤手了，不过他那双手也不知道比从前粗糙了许多——以前陆之河和苏白洛经常牵手的时候就很奇怪，苏白洛皮肤好，长的嫩，为什么唯独那双手却看起来比他实际相貌要老得多。
他看看自己的手掌：“现在我们两个的手，应该快差不多了吧。”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号，距离他做的两个噩梦已经过去了四天时间，可陆之河对梦里的细节却如数家珍，苏白洛说话的每一个尾音，每一句的语气，甚至他嘴角笑起来的弧度，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头一回，头一回苏白洛入他梦来，和他说话。
哪怕那是一个噩梦，也让他甘之若饴。
从前的苏白洛，是和陆之河商量过，跨年要怎么过的。
那时他们特别好，特别甜蜜，没想过之后会发生那样多的东西，更没想到他们在新的一年到来之前，会僵持着分隔两地——甚至离婚。
陆之河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说，跨年那些什么卫视肯定会找苏白洛去表演，他唱歌不好听，不要去了，留在家里陪自己多好。
苏白洛大笑着骂他自私，然后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他的耳朵，两人打闹一阵，安静下来后，苏白洛却说——“恩”。
他说他到了跨年的时候，会推掉所有的工作，整天就和陆之河呆在家里，看看综艺，看看电影，脚下踩着暖烘烘的狗儿子，然后躺在陆之河怀里，等着陆之河投喂。他们晚上一定不要在家吃，那也“太没有仪式感了！”，乔装打扮之后，他们出去吃个饭，然后带着帽子，要穿的暖暖的，混在人群里，迎接倒数的钟声。
“这是我和你过的第一个新年，我不想埋头在工作里。”
陆之河清楚的记着，那是的苏白洛笑着和他说。
可不到两个月的功夫，一切分崩离析。
“还是出去走走吧。”陆之河低声对自己说。
他草草打扫了自己被充作工作台的茶几，然后把那个人形的半成品包好，放回了柜子里。最近天气有点潮湿，他生怕苏白洛送的木雕潮了，可又实在不舍得往还没刻上脸的木雕上打蜡，只得花了大价钱给它营造一个水分正常的空间——包括他自己做的那些。
他给杭天意去了微信，说自己晚上会出门的让他放心，让他带着陈霖好好玩，不用担心自己，然后看看钟：六点半了，于是陆之河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拌饭，又叫了司机，准备吃完之后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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