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李德杀死顾汉贤的那天晚上，上海每个被顾汉贤害过的家庭都分到了一块肉，一块来自顾汉贤身上，活生生剜下来的肉。就好像北京闻名的高档美食，片皮烤鸭一样，顾汉贤被削成了骨头架子，一片一片的肉整整齐齐地码着。
听说顾汉贤到最后都没死，是看着自己被片成一片片的，惨叫声传出来几里。
都是传说，不知道真假。因为当时在现场的人，到后来只剩下李德一个还活着，无从考证。
上海黑帮都说，李德是一个不喜欢自己过去的人，不想死的话，就对他的过去一句话也不要提。
所以当年的事情，都是传说，听说，据说。
按照龙一同李德的了解，李德的确不是一个多喜欢跟别人提起往事的人。但是你跟他说，他也不会硬生生把你的话题打断不许再提。同很多喜欢吹嘘自己当年如何如何的人不一样，李德似乎更偏爱当下。有人说李德是因为他有一颗不断进取的心，龙一现在有点觉得，恐怕是因为李德没有过去。他亲手将自己的过去埋葬，只能活在当下。
爱情里面，最常见的问题是怀疑，人心隔肚皮，每个人都是猜猜猜。李德不喜欢说心里话，龙一就只好猜。
龙一有些担心，明知故问地问李德:“你在看什么？”
李德说:“我在看我的过去。”
因为这次犯病龙一一直陪着他，李德也渐渐对他放下心防，愿意将心里的真实想法同他讲一讲。
“四四方方的院子，人在里面，这是什么字？”李德反问龙一。龙一没有回答，他心里明白，李德说的是囚字。
“你能接受被困在一个地方多久？”
龙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李德问他:“你没有做错什么就不需要接受这样的惩罚。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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