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伸出手去,用勺子吃了一口,缓慢地咀嚼着,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我病了多久?”他问。
“你病了三天三夜,差点儿挂掉,幸好我用冰毛巾给你降温,不然我们永远天人永隔。”莳莳信口开河。
谢峥然居然没有怀疑,“哦”了一声。于是莳莳相信,他的发烧真的蛮严重的。
“看在我这么辛苦照顾你的分上,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吗?”莳莳问。
他简单明了:“不可以。”
莳莳在心里默默诅咒:看来发烧并没有烧掉他多少脑细胞。她气呼呼地坐到一旁。
谢峥然不再看她,低头默默地喝粥,忽然问:“这粥是买的?”
“不然呢?你冰箱里没有一粒米,厨房里连天然气都没有,真不知道你平时怎么活。”莳莳发牢骚。
他却脸色一寒,紧紧盯着她:“你一个人出去了?”
“是……”
“那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莳莳想起那个干瘦的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没有。”
然而,这个微小的停顿并没有骗过他。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一个人出去。”他将粥放到一旁,翻身下床。莳莳上前阻止,他却不管不顾地披上羽绒服,向门口走去。
“谢峥然,你还病着,不能出去!”
谢峥然像是没听见似的,穿上鞋打开门,一副要出门的架势。不过薇姐和医生正好出现在门口,正准备去按门铃,看来是刚刚赶到。
“胡闹!你都病成这样了,还出门?”薇姐急忙将谢峥然往卧室里拉,“你不要嗓子了?现在是事业的上升期……”
莳莳想跟着进门,房门却在她面前“砰”的一声关上。她听到薇姐在房内言辞激烈:“这么多酒瓶!你是不是跟她闹别扭了?谢峥然,你清醒一点儿,让她走吧,她只会让你的事业变得一团糟……”
如果隔着一扇门,你仍然能够听到别人的谈话,那么只有一个意思:别人想让你听到这些谈话。
莳莳很难过。
房门就在这时打开了,谢峥然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将她的手拉住:“让姜礼浩来接你吧。”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放她走。
-6-
半个小时后,姜礼浩开了一辆红色轿车来接莳莳。他十分绅士地为莳莳打开车门:“我的山鲁佐德,请上车。”
莳莳回头看了一眼单元门口,并没有人为了挽留她而出现。她忍不住有些失望。
哀莫大于心死,如果连恨都没有了,那么只能说明,彼此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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