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暮雪想抢回去，但已经晚了——莳莳无比震惊地举着那部手机。
“这是谢峥然的手机，你怎么拿到的？”
夏暮雪不答。
莳莳突然想起了谢峥然给自己披上的那件羽绒服。在医院里，夏暮雪帮她挂羽绒服，可能就是从那时候起，发现了谢峥然遗落在口袋里的手机。
难怪，夏暮雪知道谢峥然出国的事。
“到这个时候，你还能说你什么都没有做吗？”莳莳质问。
“做了又怎样？”夏暮雪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对，是我干的！我用谢峥然的名义，给谢叔叔发了短信！谁知道他这么倒霉？”
发短信？
莳莳此时觉得，她一直都低估了夏暮雪的卑鄙程度。
莳莳气得浑身发抖，点开短信箱，看到一封发给“爸爸”的短信：“爸，许千山死了，你快逃，越远越好！”
莳莳终于明白了，难怪谢峥然会对她说，就是你发的短信，装什么糊涂。
谢峥然找到谢父的手机，在看到这条短信之后，想当然地就认为是莳莳发的短信。她的目的，就是让谢父不敢自首。
她又想起了谢父说过的话，有些错误是犯罪，需要自己去赎。谁知道谢父撞车是意外，还是一次为了赎罪而进行的自杀。
莳莳的脸色十分可怕，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着白，几乎能把屏幕捏碎。夏暮雪终于害怕起来：“莳莳，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气昏头了，只想着帮爸爸出气……”
过了很久，夏暮雪都没有得到回答。
莳莳将头埋得很低，脸庞隐在一片阴影中。
“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吓唬我，妈妈还在客厅呢。”夏暮雪被这诡异的气氛震慑到了，声音开始发抖。
终于，莳莳的声音响起。
她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11-
飞机巨大的轰鸣声渐渐远去，留下的只有天幕边上的一个小黑点。最后，连那个小黑点也彻底消失。
莳莳呆呆地站在登机入口处，从玻璃窗向外看着飞机渐渐消失。
这几天里，她找过无数次谢峥然，可是他都拒而不见，不肯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就连在登机口，他也只是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当时，她就站在五米开外，看着谢峥然站在乘客的队伍中，向登机口慢慢走去。在他前面有两名大学生模样的女生，一边排队登机，一边在叽叽喳喳地聊天。
其中一名女生看到莳莳，对谢峥然说：“帅哥，那边有个女生是认识你吗？我看她一直看着你，满脸都是泪水。”
谢峥然这才漠然回头。
他只看了一眼，就重新扭过头去。莳莳听到他说：“不认识。”
这个答案仿佛宣告了他们关系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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