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回来，她是你的亲生女儿。”谢峥然语气平静。
夏爸爸的目光落在莳莳身上，其中意味十分复杂。
“夏叔叔，需要我为你科普一下法律知识吗？”谢峥然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不让莳莳回家，你就犯了遗弃罪。”
每一个字都像是大槌，敲打在大人们的神经上。
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任何一个微小的火花都可以引爆空气中不安分的因子。莳莳恐惧起来，想要折回身逃走，但谢峥然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夏爸爸冷笑：“你在威胁我？”
“不，我是警告。”谢峥然掏出手机，按下了三个数字，“你如果不接受警告，那我只有报警了。”
“你！”夏爸爸气得涨红了脸，却不敢真的再对峙下去，只好将莳莳拉进门。
“莳莳，是爸爸不对，你先进房间。”爸爸扯着她的羽绒服，将她和谢峥然往房间里拉。
莳莳怯怯地抬起头，看到爸爸浮起了一张僵硬的笑脸。
“小峥，叔叔平时没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吧？快别绷着脸了，来，喝饮料。”夏爸爸将一瓶牛奶往谢峥然手里塞。谢峥然没有接，夏爸爸尴尬地将牛奶瓶放下。
谢峥然将手机放回口袋，对莳莳说：“我走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夏爸爸赶紧拉住他，然后低声说：“小峥，叔叔有事问你。”
莳莳看着爸爸将谢峥然拉进房间。房门半掩着，她只听到两人在低声谈论着什么。谢峥然的声音一会儿平静，一会儿又激动起来，可是夏爸爸的语气倒是从头到尾都有些卑躬屈膝。
“莳莳，爸爸有事要谈，你先来这边。”岳晞容将莳莳往客厅里带。
莳莳一步一回头。她想不明白，爸爸和谢峥然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等到了客厅，岳晞容让她在沙发上坐好，抚摸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眼角泛起泪光。
“妈妈，我没事，”莳莳摸了摸脸，“一点儿都不疼。”
岳晞容勉强地笑了一下：“你该饿了吧，妈去把饭菜给你热一热。”
“我已经在谢峥然家里吃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岳晞容的表情有些别扭。她迟疑地问：“莳莳，你在谢峥然家里吃的饭，那你见到你谢叔叔了吗？”
“就是谢叔叔给我做的饭。”
“那……”岳晞容的眼神有些闪烁，“你都跟你谢叔叔说什么了？”
莳莳怔住，喃喃地说：“什么也没说。”
“有没有说，你被爸爸赶出来了？有没有说，Ann老师……她和你爸爸的事？”
莳莳整个人如石雕般地僵住了。小小年纪的女孩子，在夹缝中生活，已经初步掌握了察言观色的能力。她从岳晞容的语气中推断，Ann老师和爸爸的事是不可以往外透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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