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这里过一夜,你还笑得出来。”
莳莳嘿嘿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开心。”
“笨蛋,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还开心。”
谢峥然怔了怔,转开了话题:“你别担心,班主任大概明天就能从外地回来了,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保释我们。”
“如果他知道Ann老师出了事,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心情。”
沉重的话题如大山般压了下来,让两个人几乎无法呼吸。
终于,谢峥然开了口:“她是罪有应得。”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和我爸爸的事?”莳莳好奇地问。
谢峥然仰头看向观察室,角落里是一张破败的蛛网,空空落落地布满了灰尘和蝇虫的尸体。
该从何时说起呢?
那个夏日,他和老谢吵架,于是离开家提前去上大提琴课。在门口,他目睹了那个男人和Ann的一场暧昧的纠缠。
那是他第二次见识到了这样的罪恶,而第一次是发生在老谢身上。那个懦弱的男人,掌控不了自己拔尖优秀的妻子,便去其他平庸的女子身上寻找男人的自尊。这次情变成了两人分裂的导火索,从此谢峥然的家庭不再完整。
他恨透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谢峥然一点一点地说着,中间夹着大片的沉默。等他终于结束了讲述,才发现莳莳已经托腮睡着了。
她的睡颜很可爱,长长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落在肉嘟嘟的两腮上,随着均匀的呼吸在抖动。谢峥然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揉一揉她的头发,可是手却停在半空中。
“傻瓜。”他笑着说。
-4-
第二天,班主任匆匆来领人,见了两人就骂。
“你们两个人,就不知道给我省省心!打架斗殴,还发生在寒假的第一天,你们还想不想读下学期了?”班主任气得差点儿摔了架在鼻子上的酒瓶底。
谢峥然依旧是一副清淡的样子,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莳莳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似乎要哀求。
班主任看向莳莳:“夏莳莳,你比较听话,你说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莳莳张开口,却打了一个震天响的喷嚏。
班主任崩溃,赶紧抹掉脸上的唾沫星子。
“对不起……”莳莳道歉,说到一半却还要打喷嚏。
班主任赶紧制止她继续说话,看向一旁的警察:“警察同志,这两个孩子就让我领回去好好管教。你相信我,他们真的都是优等生,就是有时候太冲动了。这不是大错,就跟小树苗长歪了,你得掰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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