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莳，你别多想，你爸爸是一时糊涂。”岳晞容心疼地将她淋湿的羽绒服脱下来，“你放心，你会和我们永远在一起。”
莳莳没有回答。
“你的鞋子哪里来的？”岳晞容注意到她脚上的新鞋子。莳莳回答了一句“捡的”，就不愿意再开口。岳晞容终于明白，女儿的心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打开的。
“你放心好了，妈妈不会离开你的。”岳晞容安抚她，“如果你爸爸再不同意，我就和他离婚，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家。”
莳莳震惊极了。
她没想到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父母居然把话题谈到了这样严重的地步：“为什么要离婚？”
“当然是为了你，你放心，我只是吓唬吓唬你爸爸，他不会真的和我离婚的。”岳晞容似乎有很大的信心。可是莳莳却想起了Ann。
一旦离婚，Ann就会鸠占鹊巢，让岳晞容输得一败涂地。莳莳仔细观察着岳晞容的反应，确定她不知道Ann的事情，才颤抖着声音说：“妈妈，别离婚，我回乡下就是了。”
“我知道你心疼妈妈……”岳晞容眼中含泪，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等到房门关住，莳莳的眼泪才掉落下来。她蜷曲着身体，使劲往被窝深处钻去。可是被窝里是彻头彻尾的冰冷，哪里都没有她想要的温暖。
-10-
第二天，莳莳无精打采地去上学，看到夏暮雪的时候吓了一跳。夏暮雪的眼眶红红的，似乎是一夜未眠。
一家四口都没有说话，大概是彼此感到尴尬。那种表面的温情一旦被撕开，是很难再愈合的。就算勉强合在一起，也留下了一道难看的伤疤，像是丑陋的蜈蚣，爬在每个人的心上。
夏暮雪似乎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事情，上学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莳莳干脆将话说开算了：“姐。”
“什么事？”这是夏暮雪第一次没有命令她喊堂姐。
“妈妈说要离婚，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妈妈这样做的。”莳莳犹豫了一下说，“大不了我就挂名在乡下的户口上，不做夏家的女儿了。”
夏暮雪像看陌生人一样看她。
旁边来来往往的同学很多，但没有人关心她们的事情，说说笑笑地向校门口走去。所以莳莳继续说：“上完这个学期，我就回乡下去，这样爸爸就可以再给我们添一个弟弟了。”
夏暮雪瞪着她，半天才说：“你傻啊。”
“嗯？”
“你以为你退出就万事大吉了？你退出了，爸妈的感情肯定会受到影响，到时候这个家还能撑下去吗？你大概忘记Ann了吧，那可是一条美女蛇，万一她抢先帮爸爸生了一个弟弟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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