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座位的距离,就已经像隔了千山万水。
莳莳忍不住感叹,而谢峥然像有了心电感应一般,忽然抬头向她看来。少女吓得几乎跳起来,赶紧回头继续埋头做题。
许千山最爱八卦,已经在小范围里掀起了小小的骚动:“你们听说没有,我们的音乐老师可漂亮了。这漂亮的女人啊,就是容易碰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不少同学支起了耳朵:“什么奇怪的事儿?”
“大白天见到了阿飘!”许千山说得有板有眼,“咱音乐老师为什么请假?就是因为前几天回教职工宿舍的时候,碰上一个小阿飘,据说那个小阿飘还跟她说话了。”
莳莳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了。
“是阿飘的话为什么会说话?”夏暮雪白了许千山一眼。她正在涂透明指甲油,十根手指头已经剩下了最后一根。
许千山一拍大腿:“所以说,这个小阿飘道法高强啊!咱们音乐老师当天晚上就发烧了。对了,我在校办门口听了个大概,说是音乐老师哭哭啼啼说再也不要穿红裙子了,招脏东西。有的老师说她封建迷信什么的……”
莳莳张大嘴巴,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在书页上。幸好周围的同学都在低声讨论这起神秘事件,没人注意到她的失态。
如果没有猜错,音乐老师就是那天在教职工宿舍区,她见到的那个红衣女子。一想到自己居然把老师吓得生病,莳莳就满心内疚。
莳莳心乱如麻,终于决定要跟音乐老师解释清楚。她扭头问谢峥然:“有白纸吗?”
不知怎么的,哪怕和他说上一句话,都能让她感到心安。
谢峥然漠然看了她一眼,唰地撕下了一张作业稿纸。莳莳的心脏跳得厉害,赶紧接过来在桌面上铺好。
她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封道歉信,将那天的情形解释了一遍。写完之后,她将道歉信塞到口袋里,才长舒了一口气。
下课铃响,莳莳拔腿就往外跑,一直跑到教职工宿舍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黄昏的天空有鸽子成群飞过,那些来自同学们的笑闹声隔得很远很远,给了她些许勇气。
她凭借着记忆,找到她当时走进的那栋小楼房。让人意外的是,小楼房的单元门前居然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莳莳没多想,飞快地跑进单元门内。楼道里很黑,她仅凭一点儿光线爬到相应的楼层,站在一扇老式铁门前。
音乐老师会原谅自己吗?
同学们如果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小阿飘”,会嘲笑她吗?
谢峥然知道这件事,会用什么眼光看自己呢?
莳莳的心头掠过无数个念头。可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铁门内传来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之后,门锁忽然发出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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