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尤暖啊
下一章要开小车车了 （搓手 （养大的小弋阳终于要（bibib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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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穷过来的，秉承着不能浪费的理念，最后那双鞋还是没有丢。
提着东西往回走时，顾言洲喜滋滋地换上了新鞋子，并且强行拉着我也一起换上了。
小少爷这辈子就没见过盗版的东西，踩着还挺新奇：“别说，小弋阳，咱家乡这工厂简直了，我觉得和正版没啥区别。”
我看着脚上的同款盗版鞋，心里已经毫无波澜：“哦，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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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天，雪终于停了。
爷爷一大早就爬起来弄年夜饭，知道顾言洲是北京人还念叨着要包饺子。
顾言洲过意不去，非要去厨房里打下手，却被爷爷赶了出来。
我在客厅里一边分装糖果，打算给左邻右舍送过去，见他灰溜溜地走出了厨房，觉得有些好笑：“都说了不要你帮忙，你去凑什么热闹。”
顾言洲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想着初次上门，好好表现么。”
我用下巴点了点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少来了，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可是炊事班的大厨，以前村子里红白喜丧的流水席他可以一个人搞定，你就别拦着他发挥了。”
顾言洲瞪大了眼睛：“咱爷爷还当过兵呢？”
我清点了一次手边包好的糖果，一边带着顾言洲出门送糖。
走出门才继续说道：“是吧，听他提过一嘴，后面——”我顿了顿，才叹口气说，“后面我爸妈离婚后，有几年吧，他们谁也不给我打抚养费，爷爷不是正儿八经的职工，没有退休工资，是靠着承包村子里的流水席，把我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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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往事一直尘封着，都忘记有多久了，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袒露过这一段艰辛长大的过程。
我总觉得这些代表着我最不堪回首的过去和无法言说的自卑。就算所有人都和我说，卖惨能虐粉，固粉，可RCP也好，我们公司也好，流传出来的所有感人肺腑的故事里，却始终没有我的身影。
这是我最后的自尊和堡垒，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觉得，只要我不说出来这段过往，我就和大家没什么差别，我也是被爱着长大的小孩，是粉丝心目中的小太阳。
可是现在却如此坦然的和顾言洲说出了来。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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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的接过了我手里的东西，弯着眼睛笑道：“爷爷好棒。”
话题就此揭过，顾言洲体贴的没有再多问，只是笑眯眯地帮着我一起分发糖果。
他长得好看，小孩子拿糖果时都会害羞，要在大人的催促下才敢轻声说声谢谢，然后飞快跑走。
顾言洲却显得十分有耐心，他把糖果放到小朋友的手上，才拍拍他们的头，说上几句吉祥话，就像动画里温柔的大哥哥。
我站在旁边看着，心里微微叹着气——
怎么会这么喜欢这个人呢。
喜欢到愿意把最柔软的软肋都交付出来，放在他手上，任他定夺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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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家这边的传统，”回去的路上，我轻声和顾言洲解释着，“以前村里的留守儿童特别多，父母都在外面打工，小孩子在家里由老人带大，很多人即便是大年三十也没办法赶回来团圆，后面村上就会拨钱出来买年货送温暖，这几年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但是爷爷还是保留了这个传统。”
顾言洲点点头：“爷爷是把对你的感情，重新寄托在了这些小朋友身上吧。”
我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手里把玩着没有发完的糖果，却冷不丁被他塞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糯米纸很快就在口腔里化了开来，牛奶的香气缭绕在舌尖，顾言洲冲我眨眨眼：“你也是小朋友。”
我一下子就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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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院子里时，正在门口徘徊，见我走过来，一下子就笑开了花：“阳阳仔。”
她亲昵的喊到，一边塞了我一大包橘子，“三姨要走了，这袋福橘给你，都做了法的，吃了包你一年平平安安的。”
我接过了橘子，傻愣愣地问道：“三姨你要去哪里？”
三姨一脸神秘地摇摇头：“去好地方，回头三姨发朋友圈，你记得点赞啊。”
我：“……”
我没办法，只得尴尬地点了下头，得到我的许诺，三姨喜滋滋的就要往回走，忽然又抬头看了顾言洲一眼，当即眉头就皱了起来：“小帅哥，我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最近怕是有血光之灾，要不要三姨给你做个法啊？”
我头都大了，忙把往回推：“别介，我们昨晚通宵打游戏来着，大过年的，姨你别吓人家。”
“这样啊，”三姨叹口气，“你说说你们年轻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三姨给你的福橘要记得吃知道吗，保平安的。”
“您就放心吧，”我嘴里连连应着，好不容易把这尊活佛给送走，才走到家门口，就看到顾言洲还傻站在那边，似乎陷入了对人生的疑问。
我走过去踢了他一脚：“你站着这里挨冻干嘛？”
他抬起头看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小弋阳，我黑眼圈是不是很严重？怎么每次三姨见我都说我有血光之灾。”
“你别听她瞎说，三姨有KPI的，”我扶额，“这十里八乡，除了我和我爷爷，她见到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现在人家都活得好好的。”
顾言洲恍然大悟：“现在连算命行业都是项目制了？”
“可不是么，”我耸耸肩，“科学算命，可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
“咱俩八字都合出姻缘来了，”他又忍不住贫了起来，“科学的力量果然是高深莫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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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天黑得早，转完这一圈进门，基本可以开始吃年夜饭了。
爷爷把菜端上桌子，顾言洲大概因为是队长的缘故，平日里看着挺高冷温和的，但是私下里人情世故高了我不知几个段位，长辈缘好到不行。
才待了不到一个星期，就爷爷长爷爷短，显得比我这个亲孙子都亲。
我倒是不吃醋，一边啃着排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互动。
农村没有禁烟花鞭炮，才八九点外面就传来各种噼里啪啦的声音，电视上放着春晚。
陆影帝今年上了春晚，和另外一个老戏骨一起演唱一首正气凛然的歌，我看得好笑，随手就拍了一张发给了穆斯年：“陆影帝今年上春晚了啊。”
那厮回得特别快：“帅不帅！！！！我的人！！！”
顾言洲凑了过来，看到聊天记录直蹙眉：“什么叫做他的人？”
我不以为意：“他偶像可不就是他的人么。”
顾言洲摇摇头：“我看不见得。”
话音刚落，穆斯年的视频通话邀请就发了过来，我赶忙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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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弋阳！！！新年快乐，你猜我在哪里。”
信号不好，画面卡得断断续续的，我仔细辨认了许久，才勉强猜到：“后台？今天年三十你还有工作？”
穆斯年乐呵呵的摆摆手：“不是，我今天以是家属身份过来的。”
“什么家属？”我脑子里还没绕过来弯，顾言洲就把手机接了过去：“你跟去后台这事儿，和小米姐打招呼了么？没被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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