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 30 章
很快就看完了一整本书, 阮棠的脸红得跟熟透了的桃子皮似的, 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成亲之前,父王派人送来了几本书给她,让她有空了看一看。
当时阮棠随便翻了两下,见里面都是画, 还以为是父亲给她找来的作画方面的书。
不过里面的图画还没她画得好呢,所以阮棠也没细看, 就把书都丢到了一边。
今天应修给她这本, 有故事, 有图画, 还有很详细的描述。
她总算是彻底弄明白了这事, 也知道了父王让人给她的是什么书。
在阮棠愣神的时候,应修把书从她手里抽走, 随手扔到了桌上。
他的目光火热而直白, 看得阮棠耳根发烫。
应修咽了口口水,嗓音低沉沙哑:“可以吗?”
阮棠纠结地咬着下唇,犹豫了半晌之后, 小声说道:“行、行吧。”
她之所以答应, 一是明白了夫妻之间这样很正常, 她若是拒绝说不过去。
二是,心中多少存着好奇, 有些想试试。
应修直接用内力熄灭了烛火,床帐缓缓落下。
*
事情并没有按照应修所预料的发展。
半夜,将军府的人急急忙忙拿着帖子进宫, 请来了宫里头的女医。
阮棠疼得额头冒汗,面上没有丝毫血色,嘴唇也是苍白无比。
应修坐在床头,大手紧紧捉着她的小手,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和懊悔。
“别怕,别怕,女医马上就来了。”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都怪他不好,伤到了棠棠。
阮棠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她虚弱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入青丝,呼出的气息都显得很微弱。
床上有一大滩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原本沉寂在黑暗中的将军府,突然就变得灯火通明了起来。
婢女们忙着准备纱布,金疮药,小厮忙着烧水,侍卫则是要保护好将军府,免得有宵小之辈趁虚而入。
很快,女医就被会轻功的侍卫给请来了。
查看阮棠情况的时候,连应修也被赶了出去,屋里只留下女医和阮棠两人。
“别害羞,有什么情况尽管跟我说。”女医的声音很温柔。
阮棠咬着牙,艰难地点了点头。
应修在外面焦灼地等着,眼看着女医把婢女叫进去,婢女出来的时候,抬出一盆盆血水。
他这心就跟放在滚油锅上煎过几遭似的。
走到无人的地方,应修愤恨地打了自己两巴掌。
刚才怎么就不能稍微温柔一点呢,非要那么猴急,害棠棠受了这么大的罪,也不知有没有危险。
过了大半个时辰,女医才让人叫应修进屋。
这时候阮棠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床上的被褥也换上了新的。
此时她整个人虚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跑似的,眸子紧紧闭着,眼睫好似振翅欲飞的蝶翼,轻微地颤动,显然并没有睡着。
女医不赞同地对应修说道:“应将军,郡主身子娇贵,可经不得您这么折腾。郡主的伤口,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她看到了应修脸上明晃晃的巴掌印,再结合外面说应修多么喜欢宁裳郡主的传言,隐约猜到了这是他自己打的。
只是事情都发生了,再后悔有何用?
“这两张分别是内服和外敷的药方,伤口尽量不要沾太多水。”女医指着放在桌上的药方说道。
随后,她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便由着将军府的下人送走了。
应修连忙走到床前,愧疚地问道:“可好些了吗?”
阮棠别过头,不理他。
她素来怕疼,今日受了这么大的疼,能给应修好脸色才怪。
“都是我不好,我就是个莽夫,没什么耐性,你若是不高兴,尽管打我骂我,别不理我。”应修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
他已经把那些图画还有之前的话本都给扔了。
都是那些图画和话本误导他,让他以为,这事上就应该粗鲁蛮横一些,女子才会喜欢。
谁承想,居然把棠棠给弄伤了。
应修悔不当初。
阮棠试着动了动手腕,却没能抽回自己的手。
无奈之下,她只好无力地说道:“松开。”
应修连忙遵从。
阮棠这次直接把自己整个人都蒙进了被子里,抗拒的意味显而易见。
怕扯到她的伤口,应修不敢使蛮力拽被子。
轻轻扯了几下,他只好放弃。
他又说了几句道歉的话,阮棠还是没反应。
临出门前,应修说道:“我就睡在隔壁,有事喊我。”
听到了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和关门声,阮棠才把自己的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
屋里的烛火已经熄灭了,室内漆黑一片。
她无声地流着泪。
一方面是因着疼痛和羞.耻感,另一方面也有应修不顾她的感受,强要进来的原因。
她都说了疼,可他还是横冲直撞地进来了。
这才导致了后面的事情。
原来他娶她进府,就是为了这些事吗?
一想到新婚之夜受了这样的伤,劳烦整个将军府兴师动众不说,甚至还要让女医为她检查伤口。
种种让她难堪的事情接连发生,阮棠心中好容易升起来的一丝丝对应修的好感,这下也尽数破碎了。
原本想着,毕竟已经成亲了,她既然做了他应家的媳妇,就该抛下心中对应修的成见,以后好生相夫教子就是。
可今夜这事一发生,阮棠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应修远远的。
要是能跟他和离就好了,再不济,被休弃也好过跟他一直待在一起。
她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心中不顺,直到天都快亮了才睡着。
第二日,阮棠暂时没法下床,只能在婢女的服侍下洗漱梳头。
包括用膳也只能躺在床上。
应修看她,但是阮棠对他的态度依然是冷淡淡的,基本上不接他的话茬,只有被他念叨烦了,才会回应一两个字。
“棠棠,你别生我的气了。”应修给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便识趣地退下了。
他坐在床头,拿起碗,舀了一勺粥送到阮棠嘴边。
可是碗里的粥还烫着,他又盛了满满的一大勺,阮棠根本没法喝。
见她不喝,应修还以为她在跟自己闹别扭,继续往前送。
“烫。”无奈之下,阮棠只好开口提醒。
应修这才意识到这一点。
他重新盛了一小勺粥,放在唇边吹凉了,再喂给阮棠。
阮棠不情不愿地喝下。
这顿饭吃得压抑,她才喝了几口粥就没胃口了。
“棠棠,我再也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应修放下碗,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一提起昨日的事情,阮棠就会重新回想起当时的窘迫和难堪。
“将军请回吧,我困了。”她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应修叹了口气,让人把桌上的吃食都撤下去,他自己也很快离开了房间。
他想着,既然棠棠不愿意看见他,那他还不如离开。
在他走后,阮棠又忍不住哭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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