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惊马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纸上的字张扬狂放,铁画银钩一般,可内容就不那么美妙了。
这把匕首跟随我多年,我用它杀敌无数,上面沾满了敌人的血,煞气颇重。听闻你前几日梦魇缠身,可以把它放在枕头下面,震灾辟邪。
看完这行字,再转头去看那把匕首。
刀刃都已经有了豁口,也不知杀过多少人。
用布缠着的刀柄,完全被鲜血浸透,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似乎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间。
“随便找个地方丢着吧。”阮棠烦闷地别开眼。
一想到要将这把匕首放在枕头下面,她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本她画了一下午的画,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可此时再看到桌上那些食物,她只觉得反胃。
“这些东西,都撤下去吧。”阮棠没心情再看这些食物一眼,起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沐浴漱洗罢,她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脑海中全是应修拿着匕首杀人的场景,越想就越心悸,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很难受的亢奋状态。
附近的黑暗中仿佛潜藏着危险的怪物,张牙舞爪地朝着她扑过来,要把她撕扯成碎片。
实在害怕得紧,阮棠只能把守在外室的婢女叫进来。
婢女点燃蜡烛之后,阮棠之前那种心悸的感觉才淡了不少。
直到后半夜,她才堪堪睡着,只是梦中也睡不安稳。
应修在府上等了几日,也不见阮棠那边给出什么回应。
无奈之下,他再次登门安王府,想要亲自见一见阮棠,可还是被安王找了个理由给打发了。
要不是高管家叮嘱过他,千万不可在安王府造次,给未来岳父留下不好的印象,他还真想直接闯进阮棠的院子。
“我分明已经送去了礼品,为何她还是不肯见我?”应修疑惑不已。
高管家也觉得这事甚是奇怪,他疑惑地问道:“将军,您送给郡主的礼品,究竟为何物?”
“我送了她一件贴身之物,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还对她的身体有好处,她应当明白我的心意才是。”应修答道。
这件礼物是他精挑细选后,才最终选定的,既能代表他的心意,又能给阮棠带来帮助。
“是将军您的暖玉?”高管家问道。
应修摇头:“不,是我小时候,父亲送给我的匕首。这么多年,我从未让他人碰过。”
高管家:......
他想他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人家郡主明摆着胆小,他还送煞气那么重的东西,是生怕她还不够害怕是吧?
“咳咳,将军,女子大都不喜欢这类礼物的,您随便送件首饰都比匕首强。哪怕非要送匕首,好歹也送一把好看的。”高管家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装饰性的匕首那么多,为何非要送一把用来杀过人的匕首呢?
应修蹙眉,对高管家的说法不太赞同:“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要来有何用?”
他送的匕首,可以辟邪,遇到危险还能用来防身,怎么看都比镶满了宝石但是没开刃的匕首强吧。
“不管有没有用,郡主喜欢,您送的礼物才有意义。”高管家劝道。
应修若有所思。
就在高管家以为,应修终于要开窍的时候,他来了句:“我送的东西,她凭什么不喜欢?”
应修远比旁人想象中的还要霸道蛮横。
在他眼里,他喜欢阮棠,阮棠就必须还以同样的喜欢。
他精心挑选的礼物,阮棠也必须喜欢才行。
高管家在心中叹了口气。
应修小时候虽然性子冷淡,但还不至于这么霸道不讲道理。
都是因为后来他父亲常年在外征战,母亲早早地就去世了。无人管束之下,他的性子才越长越歪。
“将军,您态度这么强硬,是没办法让郡主喜欢上您的。”高管家无奈地开口道。
应修冷哼一声,嘴硬道:“不稀罕她看上我,反正无论如何,最后她都要嫁给我。”
话虽如此,可高管家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哪里看不出他的口是心非。
明明很想得到郡主的回应,却偏偏拉不下脸来做讨好女子的事情,只能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唉,只能等皇上的赐婚下来了。
希望两个人成亲之后,将军的性子能稍微收敛一些。
阮棠一连失眠了好几日,直到让人在屋中的香炉内燃了安神的香料,她才勉强能够安睡。
这日,她的好友关以菱登门拜访。
“小棠,要不要去马场疯一圈?”关以菱已经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骑装,整个人看上去如同火焰一般,耀眼又热烈。
她是将门虎女,不似普通闺秀那般文弱,身形高挑纤细,样貌比普通女子多了分英气。
“好啊,我叫上我二哥,还有姜承泽也别忘了。”阮棠最近心情不怎么好,正好想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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