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先……
她无声地在心中轻叹,又是他啊。
冷,温毓唯一感知到的就是冷,就像是上次在冷冻车里一般,浑身僵硬,四肢无法动弹,她想呼喊,可她发不出声音来。
僵冷的脸颊忽然传来一股热意,她仿佛鱼儿见到水,不顾一切地贴过去。
温毓。
温毓。
温毓。
有人在叫她。
在她的耳边叫她。
她蓦地睁开眼睛,有些没能反应过来身在何处,入水前的最后记忆涌入脑海,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直接坐了起来。
“温毓。”那个在她梦中一直叫她的声音再度传来。
她转头去看,果然,她在恍惚间看到的并不是虚幻,是晏怀先,那个救她的人,是晏怀先。
她四处环顾一下,原本以为会在医院,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破旧的茅草房。
屋顶是茅草搭成,也不知道下雨的时候会不会有水渗下来,墙壁没有粉刷,砖块有些泛旧,是浅浅的红棕色,墙上盯着钉子,挂着褪色破洞的渔网和长长的塑胶手套,角落里有塑胶套鞋和烧水的煤炉,泛灰的四方桌上还有一个陶瓷杯子,又乱又旧。
“这里……”她出声,声音有些许的喑哑。
晏怀先如此高高在上,坐在灰白的长凳上居然也没有一点不悦的模样:“大概是渔夫的落脚处。”
“为什么……”
“没有手机,没有电话,我不可能抱着昏迷的你走那么远的路找到活人。”
现在大概已经很晚,他们应该只能在这里待上一夜,明天才能离开了。温毓抚额,有些懊恼,居然要和晏怀先在这么狭窄的房子里待一整夜。
“你那嫌弃的眼神太明显。”晏怀先轻哼,“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温毓设身处地,她入水之后身上那件格外重的礼服也全都浸湿,他拖着这样的她到岸边,还要拖着这样的她找到这处容身之地,的确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她咬唇,低声:“谢谢。”
话音刚落,她忽然惊叫:“我的衣服呢?”
她被裹在被子里,刚刚也一直没发现,这会儿低下头来,这才发现身上除了贴身衣物之外,那件她并不喜欢的礼服不知道去了哪里,四处找一下,才在床下看到,别人眼中漂亮无比的礼服如今被堆成一团,看不出原状。
“晏怀先!”温毓头一次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惊叫出声。
晏怀先倒是一脸堂堂正正:“如果你想感冒,我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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