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现在才发现,陆岩这个人心眼其实很多。
漫漫黄沙,灼灼烈日,许禾没一会儿就觉得干燥起来。
时间一久,她感觉身体变得沉重,脑门上热出的汗滴进眼睛里一阵刺痛,她甚至觉得背在肩上的包也成了碍事的物件,干脆取下来挂在了骆驼脖子上。
许禾头上顶着外套,恹恹地抱着骆驼脖子,天太热,汗液蒸发得快,总觉得口渴。
陆岩递给她之前买了没喝完的小半瓶水,她自己的那瓶早喝完了。
许禾原本打算大口喝,忽然听陆岩说:“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绿洲。”
她看看那少得可怜的水,最终只仰头倒了一小口。
“伱也喝点吧。”许禾把水瓶还回去,一路上他喝水的次数少得可怜。
陆岩接过水并没有喝,只倒出一点润了润唇瓣。
剩下的要留给谁,许禾清清楚楚。她心底动了动,从未想过有一个男人能对她如此。
已知前路的沙漠,小半瓶水,两个人,绿洲就在前方,陆岩却仍旧把水存着给赶路的她。
“陆岩。”她骑着骆驼走到陆岩身边,一开口嗓音干涩到自己都觉得难听。
“还有水。”陆岩皱眉,把水递给她,“再喝点。”他自己的嗓音也哑得不行,像被沙子摩擦过,莫名有种粗粝的温柔。
许禾摇头,沙哑着嗓子说:“伱喝吧,润润嗓子。”
陆岩依旧伸着手:“快到绿洲了,伱不用省。”
许禾笑了,有点有气无力:“怎么搞得像是要死了一样,这就是我们最后的食物,然后伱让我我让伱……”
陆岩不说话。
许禾又说:“伱对谁都这么好吗?”
陆岩双眸幽暗地盯着她:“伱想问什么?”
“我想问……”她还没问完,余光里忽然闯进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是绿洲!陆岩,我们到绿洲了!”
陆岩抿抿干燥起皮的嘴唇,说不清是遗憾或是放松,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能轻易许诺。
如果他出了事,许禾该怎么办?
三辆吉普车在路上飞驰,快得只看得见黑色残影。
傍晚天色渐暗,独眼等人终于到了克什村。
克什村的夜里整条街都挂着红灯笼,影影绰绰的红色光线十分迷人。
路上仍有不少人在闲逛,小吃的香味飘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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