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就存了疑虑。
但因为对方是冯秀芸,两人在美国时的确是朋友和同学关系。加上她的父母不久前刚打来电话说让他照顾好她。单就为了这个,哪怕他有怀疑也不得不走这一趟。
冯秀芸神色凄楚:“辞东,你是爱我的对吧,你义无反顾地来了……哪怕,哪怕你现在还不确定,只要我一直等,一直等,你总会回头。我还记得我们在美国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你替我……”
季辞东任由她说,眼睛巡视四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埋伏的人并没有任何动静,耳边是冯秀芸不符合常理的自我幻想。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他一把扯过冯秀芸的手臂,那细小的针孔刺得他瞳孔微缩。
“辞东……你捏疼我了。”
他手臂青筋暴起,出口的声音寒气森森:“你在离开公司前,最后见的一个人是谁?”
公路两旁的低矮丛林里不时跳出两只青蛙,虫鸣在枝叶间窸窣作响。当季辞东第一个冲回原地看到眼前的那个画面时,一向不动如山的他眼里骤然卷起风暴。
石头穿着白色T恤的胸前大片血红,他的脸在已经开始暗下来的视野里苍白得可怕。跟着季辞东回来的一大波人迅速围了过来,急救的,打120的,大家忙成一团。
季辞东在石头的身上停了几秒,迅速转身,视线在现场绕了好几个来回,一圈一圈,没有她的身影。
心中像是被骤然凿开了大洞,寒风哗哗地往里吹。
生平第一次。
猝不及防的惊痛,像巨大的浪潮般汹涌而来。
樊浅醒来的时候,触目可及之处是白炽的灯光。她闭了闭眼,适应片刻再次缓缓睁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尤其是后腰,火辣辣地疼。
她想起来了。
冯秀芸被绑,季辞东身陷危险,还有石头……
她挣扎着从小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手足均被捆绑。身处一间大约不足二十平方米的房子里,四周都是冰冷的黑色玻璃墙。周围铁架上堆满奇奇怪怪的试剂,空气中有着令人作呕的憋闷气息。
“醒了?”
这声音……是年副刚。
他丝毫没有想要遮掩的意思,依旧一副之前的装扮,黑色大衣和帽子,手里拿着一根檀木色的拐杖,端坐在一把靠椅上,看着她的眼神如同看猎物般,透着诡异的兴趣。
樊浅垂着眉,她的手心不停地冒汗,后背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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