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仓促离去
汽车以最快的速度开向医院，沈沉邈不断安抚着杜英兰一定要撑住，但她自己知道，这一世沉重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了。
“欣彤，你去向警察坦白，周铭森是我杀的……”杜英兰气息微弱的说。
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说出来，心底一下轻松了。
那天是她的生日，沈沉邈有公务出差不能陪她过，她穿着他送的裙子偷偷来看日思夜想的女儿，却看到女儿在道路旁乞讨。
那时候她才知道，周铭森的人性已经泯灭到这种地步了。在家里看到醉酒醉的不省人事的周铭森，一瞬间，她脑海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这个恶魔死了，女儿就能逃离他的魔掌……
“别说傻话了，我一定会让你们都安然无事的。”沈沉邈说。
杜英兰轻轻摇头：“帮我，好好照顾欣彤……”
“原谅……”
杜英兰艰难的看了周欣彤一眼，吐出这两个字，终究再也没说出什么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能听到她叫一声妈妈就已经很满足了，这样就好，不必奢求原谅。
对不起，她最亲爱的女儿，她在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了她，没有尽到一个做妈妈的责任。
对不起，她最爱的男人，余下的道路她没有能力再陪着一起走下去了。
医院里，周欣彤瘫坐在长椅上，紧紧缩到一角低低哭泣，医生宣布抢救无效。
她见过死亡，周铭森也好，晚燕也好，他们都是这样突然的，仓促的离她而去，连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心脏仿佛被紧紧攥着绞成一团，连呼吸都带着彻骨的疼痛。
这么多年来杜英兰小心对她的一幕幕在她眼前浮过，周欣彤恨恨的锤着自己胸口，为什么憋着那一口怨不肯原谅她呢，为什么要让妈妈活的那样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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