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眉影收住勾起的嘴角，抬眼，用余光看着韩栋的侧脸，末了，轻笑一声：“因为有人教我怎么活下去了。”
“那就好。”白鹦长叹一声气，“我也要向你道歉。”
“你道什么歉，高中同学里，我最感谢的就是你和阿军。”江眉影不解。
“不。”白鹦的语气很严肃。
“作为当年的旁观者，我只是做到了不参与和偶尔安慰你。但是我没有帮你解围，没有帮你辟谣，没有去联合更多的人让你摆脱困境，更没有及时发现你的病情……”白鹦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我跟他们无异，也是刽子手。”
白鹦的道歉让江眉影沉默了。
她没有责怪过白鹦。当年的小团体主义，白鹦一直都游离在外，要不是她是学霸，各种社团、学生会活动参与得多，可能也会被排挤在外。
白鹦自己曾经也被其他女生污蔑欺负过，后来阿军带着白鹦现在的丈夫来替白鹦出头，结果被学校通报批评。不过那之后，白鹦就再没有被人欺负过。
白鹦自己也曾经是受害者，没有义务要向自己道歉。
江眉影笑道：“好的，你是唯一一个我接受道歉并且原谅的人，我原谅你啦。”
“感恩，给你一个小心心。”白鹦笑嘻嘻地说。
挂了电话，江眉影心情颇好，车子也到公寓楼下了，江眉影凑过去，拉着韩栋的T恤领口，将他脑袋拉低，然后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
“Mua！给你一个奖励。”
江眉影活这么久，从没有比现在更加轻松舒坦过。
韩栋嘴角微勾：“哦？就这一个奖励？”
江眉影眉眼弯起，笑开了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再说，再说！”
韩栋将车子停好，然后打开车门，将江眉影也拉出了车子。
“那就上楼，立刻‘再说’吧。”
“别，哈哈哈，你别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这话，太好笑了。”江眉影心中多年的积郁排解出去，再也抑制不住大好的心情，搂着韩栋的胳膊笑得前仰后合的。
韩栋搂住江眉影的腰，心情也颇好。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江眉影笑得这么放肆大声，虽然笑得眼睛都弯成一条线了，却是从未有过的美丽。
他最美的一朵小桃花。
4
手牵着手出了电梯，韩栋从身后熊抱着江眉影，亦步亦趋地往前走。
江眉影拱了拱肩膀，埋怨道：“你好重，走开。”
“不，我等着你开门‘再说’。”韩栋用正经的语气撒娇。
江眉影无奈地笑道：“黏死人了你。”
嘴上这样抱怨，却仍旧任他抱着。两人同脚挪到门口，江眉影将钥匙插入锁孔。
一转动钥匙，就发觉手感不对劲。
江眉影皱着眉，疑惑地“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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