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红酒瓶里就只剩下一点底儿了，沈非非拿起来晃了晃，眼角余光扫到地面上摆成一排的红酒瓶。无奈的说：“别再喝酒了，你的眼睛都充血了，再喝下去，你就得进医院了！”
金凌一身酒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没事，离进组还有半个月。”
他说着又伸手去拿桌上的红酒杯和酒瓶，沈非非见状立刻握住酒瓶的瓶颈，两人一个握着瓶身、一个握住瓶颈，彼此僵持着。
“话虽然这样说，可你这样做又有什么用？董事长和夫人知道你这么难过，他们心里会舒服吗？”
“他们？”金凌嗓音因为饮酒和休息不良而略微嘶哑，他微微别过头，客厅的窗帘没有拉上，玻璃映出金凌的眼睛，他的眼睛有些泛红，“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们还会知道什么？”
啪的一声，金凌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侧过脸，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打，他居然被一个女人打了。
金凌抬起脸看着沈非非，他没有生气，反倒露出一丝错愕。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知道这些？万一他们是知道的呢？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他们要是知道你这个样子，一定被你气死了！”
金凌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沈非非继续说：“你说过的，要做两手准备！如果他们真的已经不会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你当然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但这只是存在于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如果真的有鬼神呢？如果真的存在四维空间呢？如果他们真的就在另一个世界看着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看到你这样会多难受多生气？金董事长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就是公司和你，现在公司你扔在一边，自己又照顾不好自己，他如果知道一定气得想把你打死！”
金凌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愣神，几十秒的沉默后，沈非非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说得太重、做得太过了，因为金凌从来是不屑于鬼神之说的。以前去出差的时候，路过神庙，大家都会去拜一拜，金凌却从来都不会，他从来都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沈非非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让金凌宽心，毕竟她也没有死过，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存在更高等的灵魂，但至少这样说可以给金凌留一个念想，随着时间的蔓延，金凌会渐渐平复心情、娶妻生子，以后，等他有了其他的家人，日常生活也许就会渐渐回归正轨了。
但金凌这样长久的沉默让沈非非也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金凌起身揉了揉鼻梁，虽然脸上还是带着淡漠和疲惫，但眼里却少了一些颓废，他捡起昨天脱下的外衣，似乎是想离开酒店，但昨天的衣服已经是一身酒气、又脏又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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