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函猛地睁眼。
体贴的镜乘人员立即过来询问他怎么了,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轻按自己眉心。
那场大火过后,满身焦黑的他坐在灰檐残木上,挖得鲜血淋漓的左手捂着肋下伤口,右手拿着根烟。
烟屁股在仍旧跳动的橙红残火上燎过,放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
当初那个干净的,澄澈的,皎白的小姑娘面朝下,俯趴在他面前。
她黑漆漆的发几乎被烧光,脖颈与头皮尽是焦黑。
他想起来那天晚上,她的长发交织在他的指间,她歇斯底里地哀求、哭嚎、挣扎,最终筋疲力尽,满身绝望。
他终于能再无抵抗地低下头吻她,一寸寸吻过她的发心,眉间,侧颊,轻轻含住她柔软的嘴唇。
他尝到了她的眼泪,咸涩温热的。
她瘦小光洁的躯体在他怀里像个娃娃,他紧紧抱着她,像重新抱住了活下去的希望。
……那时候、那时候,他怎么就想得那样简单?
镜乘告知目的地已到达。
公司驻这个千镜系的工作人员看到是他十分惊诧,忙上来与他握手,想带他先去休息,徐靖函摆手拒绝,直接前往被收购公司。
那个程序出现巨大bug,导致他母世界无数无辜人丧命的笔记公司,今天以后将不再存在。
公司驻千镜系工作人员权限不够,不能参与收购案的商谈。
所以,工作人员等候在外面,等徐靖函和被收购公司老总出来后,再次提出为徐靖函接风洗尘,却依旧被拒绝。
工作人员百思不得其解,问老总:“徐先生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老总苦笑摇头:“他有自己的事要办。”
工作人员还是心里发慌。
老总回头,看着自己偌大的公司,如今空空荡荡,一地废纸,只剩最后几人在收拾办公桌物品,准备出门右拐去人才市场找工作。
当初一个错误,终究导致这不可挽回的结果。
又也许该庆幸,至少徐靖函还有想要的东西,让他最后收了手,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
已经彻底剥离的母世界无法回去。
可哪怕那个世界是假的,他也非要去……
真是越来越无法理解现在的年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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