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儿子打,任子滔也不敢刺激他儿子,脾气倔着呢,属于顺毛摩挲的那种类型,这是个小祖宗。
任子滔装作受伤:“你不爱我了吗?儿子,你真的不爱爸爸了吗?”
“我?”小鸥咧着嘴哭,眼泪更是不要钱的往下掉,无助地搅动手指哭了几十秒,忽然张开双臂扑进任子滔怀里:“没有!”
任子滔抱住小鸥哄,轻抚后背:“那你现在可以告诉爸爸,你怎么了嘛。”
“你们都陪妹妹。”
“妹妹小啊。”
“可我也不大啊。”
任子滔好笑地点头。心想:得,这又不是嚷嚷自己都四十斤了,三岁半了是小男子汉啦,让妈妈必须得听他的留长头发,穿什么什么样的裙子的时候了。
小鸥八爪鱼一样扒在任子滔身上继续控诉:“你们不喜欢我了,都喜欢妹妹。”
“胡说。难道你忘了?你像妹妹这般大的时候,我们也是天天这样陪你。爸爸妈妈背着抱着你去上班,没办法的。妹妹要喝奶,妹妹得总去打针,多可怜。妹妹说话走路还不利索,她那么小,只能这样,得靠爸爸妈妈牵着手。”
“不是的,不是的,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哥哥,小鸥是男子汉。”
“又是这话,我不要当哥哥,也不要当男子汉,我真是受够你们了啊。”
任子滔强忍住笑,使出杀手锏,打岔,把住儿子的小脑袋认真道:“听我说,爸爸喜欢小鸥,妈妈更喜欢小鸥。”
三岁半的娃哽咽着顿住,被眼泪洗过的清亮眸子紧紧地盯住爸爸的眼睛,敏锐地寻找说那那话是真是假。发现好像是真的,爸爸突然对他表白,又怪不好意思的。
用爸爸的肩膀蹭哭出来的鼻涕。一边蹭一边含糊道:
“可我觉得,你们就是没有陪我,都不陪我玩。我想要做的,你们都没有认真听过。”
任子滔心累,不好糊弄了,好奇道:“那你想要做什么啊?”
“我?”
“对啊,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给小鸥逼问的,一着急冒出东北口音了:“你冷不丁的问,我这该从哪嘎达说起啊,哭懵了都。”
“那就说说,你现在最想最想的吧,爸爸先听听。”
“我想让你陪我去坐大车。”
“什么大车,地铁啊?”任子滔一愣,赶紧唬弄道:“儿子,咱家这不通地铁,咱这地方是郊区。你这个时间出去,晚上回来就没车了。天黑了,咱怎么回来,对不?”
“不对,走回来。”
“你不可能走回来的。”
“我能,妈妈说,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
任子滔知道他儿子轴劲上来了,这点特随江男:“可我们还没吃饭。”
任小鸥立即扭头,正好看到不放心他的林雅萍,招手安排道:“奶奶,给我带糕糕,给爸爸的也带上,把我包包拿出来。奶奶快点啊,妈妈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任子滔心累:媳妇啊,你到底都教了儿子什么啊。
“爸爸,你不是说爱我吗?带我去坐大车。妈妈说,不要听人说什么,要看人怎么做,我现在就很想很想,我告诉你了噢。”
“我……”
“爸爸,妹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你陪我坐过,完了再没陪我坐过。”
任子滔突然就拒绝不了了。
确实,就是那次给他坐怕了,来回的在地铁上坐了两个多小时,给他都要转懵了,儿子没咋地。他儿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打小就对小汽车不敢兴趣,就喜欢挖掘机、公交车、地铁、火车。
而且刚才的控诉说的对,自从有了闺女,别说没陪儿子坐地铁了,他是已经好久没陪儿子连续玩超过两个小时。
没办法,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是偏心,是那个小,就会更让大人们不放心,得多照顾,更吸引他和江男的注意。
任子滔抱起小鸥:“妈,去装点心吧,再给我们拿个水壶,带点水果。”
林雅萍不放心:“就吃那个?这个时间出去?你开车拉他出去转转得了,明天我带他。”
任子滔和儿子对视:“不,我陪。今天我们小鸥说去哪,爸爸就陪着去哪,小鸥说什么时候坐过瘾了,咱们俩就什么时候下车,好不好?今天你领我,爸爸听你的。”
小鸥终于重新笑出声,用两个胳膊一起蹭眼泪。
江男不放心抱着女儿出来看,小鸥扭头又安排上了,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妈妈你快回去吧,做几个菜,奶奶是新来的要好好招待。我把你分给妹妹了,妹妹你要乖乖的噢,等哥哥坐完大车车就陪你玩。”
说完又跑到江男跟前儿,推着江男往屋里去,一边试图推又一边嘱咐道:
“妈妈你听话,快屋去和奶奶吃饭,别饿到了,你不是说饿就心慌慌吗?我和爸爸收拾收拾这就走了,去坐大车。”
江男笑着点头:“好,我听话,我儿子最棒了。不过儿子啊,你爸爸转向,不记路,地铁里人又那么多,你可要牵紧爸爸的手,别让他走丢喽。”
“你放心,我不会让爸爸走丢的。要是真丢了,会让广播通知哒。”
任子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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