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烽烟四起
马车略过东市的繁华, 哒哒地往公主府驶去。
两人就这么紧紧相拥, 过了许久，秦于言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陆昀锦。
陆昀锦退出他的怀抱，留恋着他身上的独特味道，目光中满是甜意：“言哥哥, 谢谢你。”
秦于言自然地伸手搂着她的纤腰：“谢我做什么，不是说好了, 咱们之间不用道谢吗？”
陆昀锦微微颔首, 眼波流转, 沉溺在他带来的柔情之中。
重生之后, 因为她的变化, 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陆昀铭、冯源、陆清平、齐彦……太多的人和事都改变了原来她知晓的轨道，与其说是重生, 她更像是走上了一条新的征程。然而, 无论周围怎么变，她知道，言哥哥会永远在她身边, 陪着她一起走过这些充满荆棘险阻, 也充斥着甜蜜花香的道路。
“锦儿, ”秦于言见她怔怔的神情，心中怜惜, 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先皇后的事，不要太着急, 咱们慢慢来。”
“嗯。”陆昀锦自然知道，寻找五年前的证据，犹如大海捞针，就算再急也没有用处。
想到这里，陆昀锦疑惑道：“言哥哥，在京城的各个地方，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耳目？”
秦于言掀开车帘，抬眼望了望外面的景致，马车已经快到公主府门前，他低下头说：“锦儿，已经快到公主府了，这事说来话长，我回府同你细细说。”
“好。”陆昀锦冲着他轻轻一笑。
回到公主府，两人径直来到了正厅，秦于言屏退众人，亲自关上了门。
“锦儿，有一桩事我一直没同你说，”秦于言顿了顿，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缓缓道：“我母亲是前朝太子唯一的孙女。”
“啊？！”陆昀锦惊呼一声，这事对她来说，冲击实在太大，她跌坐在太师椅上，手握住扶手才堪堪坐稳。
秦夫人竟然是前朝的公主？陆昀锦想到秦夫人身上浑然天成的威仪，还有经过岁月洗礼，依然如明珠般温润而夺目的容颜，似乎也只有公主的身份能配得上她的气度。
秦于言点点头，带着几分嘲意地说：“如果不是大宁取代了大秦，那我母亲就同你一般，是一名公主。”
“所以这些眼线都是前朝的旧部？”陆昀锦总算缓过神来。
秦于言的声音波澜不惊，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在平常不过的小事：“是，这些人跟随着我的曾祖归隐在京郊，他们的后人也一直效忠于我的外祖父和母亲，如今母亲又将这些人交到了我的手上。”
“言哥哥，照你的意思，是我的曾祖父，抢夺了你曾祖父的江山？”
秦于言凝望着她的眼眸，淡淡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可以这么说。”
照着这个逻辑，陆昀锦脱口而出：“那你，和你的母亲，不应该恨我才对吗？”
秦于言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道，声音一如往常的清润：“锦儿，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这已经是近百年前的旧事了，与你、与我都没有关系。虽然当时曾祖父曾立下规矩，孙氏子孙不得与陆氏王朝的达官显贵结亲。不过我母亲在年轻时，偶然遇到了我父亲，两人私定终身，母亲不惜与外祖父断绝关系，也要嫁给父亲，这才破了规矩。”
前朝公主嫁给当朝将军，这中间有多少艰辛，也只有秦夫人和秦将军知道了，陆昀锦心想。
“可是……”陆昀锦欲言又止，只能感叹一句，她上一世都干了些什么，居然还有这么惊天的秘闻，她到今日才知晓。
“可是什么？”秦于言定定地望着她。
“言哥哥，你们，会做什么不利大宁的事吗？”陆昀锦有些不安地望着他。
“当然不会，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们只想过普普通通的日子。只是，这些旧部也不愿解散，上一辈一直教导下一辈，世世代代为孙氏尽忠，这才有现在的局面。他们大多管理着前朝御用的各样生意，像米行、布行、盐业、茶业……这些产业都在我母亲和我的手上。”
“原来是这样。”
秦于言揶揄道：“锦儿倒还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
他半蹲下身，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道：“锦儿，你放心，我身上不仅流淌着先朝的血液，还有父亲的血脉，父亲一心保卫大宁江山，他的忠心你大可放心。如今大宁昌盛繁荣，边境安稳，百姓和乐，我祖父就算有心，也无力与大宁抗衡了。而我，天下再大，我的心中就只有你一人而已。”
陆昀锦呆愣了半晌，是啊，如今四海之内，太平安乐，前朝的故事早已烟消云散。如今孙氏唯一的后人，言哥哥都与自己成婚，大宁和前朝孙氏将会血脉相融，成为一家，再纠结那些仇啊，怨啊，又有什么用？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几日被仇恨蒙蔽，积灰混浊的心，似乎突然通透了起来。逝者已逝，就像王太医自尽，不能减少一丝一毫她心中对母后的思念和心痛，如果找到证据，让傅瑶为母后偿命，就能换回母后，抹平她心中的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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