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第一百五十九章.我想你了
其实季氏原本的继承人是季盛，季瑾霖出了车祸之后，季盛也做过几天的总裁，只是后来因为总想着要走歪门邪道，老爷子不想看着季家几代人的努力让他一个人给毁了，才转而支持了季域。
堂兄弟两个人小时候都是跟着老爷子和老太太长大的，当年季域各方面都胜季盛一筹，又不懂的收敛锋芒，夺了季盛很多风头，就连季瑾霖都对他赞叹有加，时间久了，季盛对季域意见很大，季瑾霖活着的时候就常常打压季域，总裁的位子被抢走之后更是恨季域入骨，这些年明里暗里也不知道给季域使了多少绊子。
季域看在老爷子和老太太的面上一忍再忍，但是两个人已经势同水火，季盛身后涉及的太多，一味忍让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不管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楚晰的安全，季域这一回都没有打算留手。他这些年掌握了季盛不少罪证，到明城后简单处理了一下公司的事情，就跟之前有联系的国际刑警接触了一下。
季盛最近动向比较异常，国际刑警也正盯着，说是跟季盛走的比较近的那社团因为在洗钱的过程中操作失误，导致大批黑钱被查，如今陷入了债务危机，这次应该会有大动作。
季域早就猜到季盛想把季氏集团彻底变成黑帮洗钱的工具，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心急，得到国际刑警的知会后立马联系了季晨和李思彤。
季晨才回来不知道情况，李思彤心里却清楚得很：“以正常手段让我们接受黑钱是不可能的，所以季盛必然会从公司内部入手，使手段让咱们陷入泥潭，不得不与他同流合污。”
季域点点头表示认可，这些年季氏虽然掌握在季域手里，但季盛毕竟也是做过总裁的的，加上母子都是股东，又暗地里跟好几个公司高层都走的比较近，想要从公司内部下手的难度并不算太大。
像季氏这么大的企业，如果内部不清白被上头顶上土崩瓦解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季晨就算刚上手，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气的到场就要暴走：“他是疯了吗？计算跟咱们不和，爷爷和大伯为了季氏付出多少心血他都看不见吗，居然为了一己私利，要毁了整个公司。”
李思彤淡定的敲了敲桌子：“冷静，季盛的眼里头早就没有季氏集团了，他当初做总裁的时候就深信富贵险中求一说，要不是投机倒把的事情做的太多，老董事长怎么会把他的实权给下了呢。”
季域也说：“季盛从来都是宁可自己得不偿失，也不让我好过，就算这事儿对他没有好处，他也会想尽办法把我拉下水，更何况这次要是能解决了燃眉之急，季盛在社团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
季晨才刚毕业不久，没有正经经历过这种事情，听两个人这么说当即就紧张了：“你们的意思是公司已经混进去季盛那些烂账了？那咱们怎么可能一点儿都没发现？”
李思彤耸耸肩：“这很正常，季盛手段不简单，想要笼络几个公司高层根本就不是问题，季氏这么大在我们没有刻意防范的情况下做这些不算难，不过既然现在咱们心里有数，也就不用怕他们了，这些年公司混进来的蛀虫不少，季总，是时候洗洗牌了。”
季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季域问李思彤：“我之前让你注意的那些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咱们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劝降还是舍弃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季域之前为季氏废了太多心血，如今终于把公司带上正轨，自己有心多花些时间陪一陪楚晰，正好季晨又是干劲最足的年纪，他有心放手，就对季晨说：“以后公司大部分东西要交给你管，所以人由你们两个来挑，可以留一些有把柄在季盛手里，被迫就范的，至于那些沆瀣一气的就算了，想把季盛的人清出去，咱们也得多好放血的准备。”
季晨也不是草包，接触了这么些时候，对公司的人事也有些了解，有李思彤帮着，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之后就是些之前留下来的零散事儿，处理起来麻烦又不能放着不管，季域忙的连给楚晰打电话的时候都没有，忙里偷闲发了几条消息，一不注意就到半夜了。
人在晚上尤其感性，处理完琐碎事，从办公室的落地窗边看着外头的车流，季域突然想起以前来。
以前不管多晚，只要回御景公馆，楚晰必然会给他留一盏灯，稍微弄出些动静，他就会爬起来帮自己脱了西装再去放洗澡水，有时候困得迷迷糊糊的，好半天解不开袖口……哪怕是现在想起来，季域都觉得自己心里暖洋洋的，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控制不住。
回忆里停留的稍微久一点，季域突然就很想楚晰，想念他温润的眉眼，柔软的唇舌和甜甜的笑。
“这个点儿肯定睡了。”季域盯着微信上视频通话那个按钮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打扰楚晰的梦，只是发了条文字消息给他：“以前我总觉得自己不出去应酬是因为自律，今天忙完工作想起从前的日子才突然意识到其实所谓的自律不过是因为家里比外面更有吸引力，楚楚，我很想你。”
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明天一大早还有几个重要客户得去见，季域没敢拖太久，发完消息等了一会儿，就进休息室准备睡觉了。
草草冲了澡刚躺下，楚晰的视频就打过来了，季域一秒钟接起来，问他：“怎么不睡觉，是我吵醒你了吗？”
楚晰摇摇头：“没有，我刚才醒来了，打算出来喘口气，就看到你的消息了，我也想你了。”
季域这才注意到楚晰不在房间里，就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他：“大晚上的，你也别乱走，小心磕着碰着了，小虎回来没有，回来了在你房间放个陪护床吧，我不再没人看着你我不太放心。”
楚晰乖乖点点头：“他明天回来，今天乔乔陪着我呢，刚要跟我出来我没让。”
季域低笑了一声，说：“他又陪你，单义该有意见了吧？”
“我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回事儿，不过睡觉之前单医生的眼神确实有些幽怨，明天小虎来了我就把乔乔赶走，怎么样？”
一百五十六.季氏大换血
季域累了一天，让楚晰逗着笑了几声，觉着自己都没有那么累了，想多跟他说说话，又怕自己耽误了楚晰休息。
楚晰也知道季域明天还有的忙，聊了几句就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回去睡了。
季域和季晨他们商量好要来一次大换血，彻底清理了季氏集团内部季盛的人，动作不小，需得快准狠。
他们早就有预感会走到这一步，因此做足了准备，早早的就跟警方合作，该威逼的威逼，该利诱的利诱，也不过一两天的功夫就完成了高层的人事变动。
混在阵营里季盛的人有的是收了好处，有的是看好洗钱的分红，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今天你不清理他，明天他就要背叛你。
还有一些是季盛用了手段，抓住弱点和错处逼着就范的，季晨和李思彤在这些人中挑了一批出来笼络，对方自然是感恩戴德，想来日后也能重用。
季氏集团这么大的企业大换血，有不少人一处公司的大门就进了派出所，这事儿也在经济圈里造成了极大的轰动，整个明城的股市都跟着震了一震。依附这季氏集团的中小企业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跟着灰飞烟灭了。
季域跟季晨两个人被媒体烦的头都要大了，索性躲在季氏的大楼里不出去，连李思彤也在公司住了好几天。
季盛眼看着自己安插的人都被拔了，气的要死却拿季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干的都是违法的勾当，见不得光，在季域和警方的配合之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在背后操控者一些媒体散播“上面要对付季氏集团”、“季氏集团要垮”之类的谣言。
季氏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内部突然发生了这么大变动，那么多高层被抓，旁人心里本来就有些疑虑，得到这样的消息之后就更忐忑了，季氏的股价连续跌停好几天，董事们也坐不住了，一个个找上季域，要他给个说法。
季域从前顾忌着老爷子，也看在去世大伯的面子上给季盛留几分脸，如今闹到这一地步，也没必要了，索性实话实说。
很多董事顾着眼前的利益要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季域向来就不是妥协的性子，董事们在他这里讨不到便宜，只能灰溜溜的回去。
李思彤有些担心事情闹到老爷子跟前麻烦，劝季域态度稍微和善一点儿，能哄就哄着来。
季域不肯让步：“一群蹬鼻子上脸的老东西，今天哄了，以后天天要我哄，都是成熟的股东了，应该学会自己哄自己。”
李思彤哭笑不得：“你也知道他们是老东西，资历摆在那里，你不哄他们就会闹着去找老爷子，到时候麻烦的不还是你吗？”
季晨说：“我哥都对季盛动手了，他们闹不闹爷爷都会知道，我倒是觉得该让老人家清醒清醒了，要不是他跟奶奶护着，季盛也不至于闹到现在，再由着他下去，早晚有一天真得把季氏搭进去。爷爷要是舍得，当初就不该让我哥来卖命，如今既然有点儿起色了，哪儿还有再让他这么造的道理。”
季家的家事李思彤向来不多说多问，知道季域心里有主张，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有些感叹的说：“没想到跟季盛闹了这么多年，到最后就这么轻轻松松把他从公司扔出去了。”
季域倒是不觉得奇怪：“现在是轻松，想想这么些年他带来的麻烦，你还觉得轻松吗？季盛本来就不是什么经商的好手，小时候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季氏窝在我手里，他真正麻烦的是背后的黑势力，这回彻底撕破脸皮，他没了后路你们也都小心点儿，别把自己搭进去。”
李思彤跟着季域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这点儿经验还是有的：“放心吧，我要是那么好料理也跟不了您这么多年。”
季晨趁机跟李思彤卖乖：“有我在，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李思彤笑了笑没说什么，季域看了看公司这两天的情况，简单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跟两人说：“走吧，这两天媒体估计都急坏了，打个招呼就等着老爷子兴师问罪吧。”
季家内部不大和谐这些年一直都是媒体津津乐道的话题，这次把跟季盛走得近的高层全给清了出去，自然少不了人问。
“季总，姚菁女士，也就是您的大伯母在媒体面前哭诉您不顾亡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这件事情您怎么看？”
季域摊摊手：“这话我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想必媒体的朋友都看得到，这些年我大伯母跟堂兄的股份没有减少半分，这次的事情只是清理了公司内部一些蛀虫而已，让长辈有这样的担忧我很抱歉，请媒体朋友放心，等忙完了这段，我一定亲自登门赔罪。”
“可是姚女士说您从季氏清出去的人都是跟他们一房交好的，甚至表示是自己连累了他们。据我们调查，这次从季氏离职的人确实有很大一部分是当初您大伯在世的时候用的人，对此您怎么解释？”
季晨笑着说：“这位媒体朋友肯定是没看昨天的晚间新闻吧？这次季氏清出去的一批人大都涉嫌职务犯罪，利用高层身份参与涉黑势力洗钱，证据确凿，都已经立案了，您说他们与我大伯母走得近，是在暗示什么吗？”
这记者是收了姚菁的好处专门来捣乱的，不想搬起石头反而砸了自己的脚，就匆忙说了句误会推开了，其他记者显然对季氏内部职务犯罪和季氏未来的发展更感兴趣，采访就渐渐被带回了正轨。
季域有心锻炼季晨，回答了些要紧的问题后，就把时间留给了他和李思彤，自己离开了记者会，等着老爷子兴师问罪。
事情闹得这么大，这次采访又是全网直播，争执肯定是在所难免了，他知道老爷子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毕竟是从小带着自己长大的长辈，老爷子伤心，他这心里头必然也不好受。
一百五十七.那你也哄一哄我吧
楚晰的电话先老爷子一步打来。
季域知道他肯定是担心自己，安慰了几句，问老爷子生没生气。
楚晰说：“看完新闻就唉声叹气的，有些萎靡，我没敢问什么，就悄悄打电话给你了。”
季域苦笑一声：“我倒是宁愿他跟我发上一通火，也比唉声叹气的好，哎……楚楚，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想动季盛，大伯人很好，优秀的没话说，我这一身本事有一半是他教的，所以我能理解爷爷对他的偏爱和对季盛的维护，只是季盛如今做的这些事情……我不这么做，季氏早晚有一天会毁在他手里。”
楚晰明白季域的这些心思，知道他之所以不敢面对老爷子不是因为理亏，而是心里存了同样的愧疚和不忍：“爷爷应该明白的，你不是说了吗，他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难过罢了，你是晚辈，哄一哄他嘛。”
季域叹了口气，又轻轻笑了一下才说：“那你也哄一哄我吧，楚楚，我也有点儿难过。”他从来就不是不是唯利是图到不顾亲情的那种人，哪怕是对从没给过他好脸色的季盛，也同样是当家人来看待和忍让，可事情还是到了这种地步。
楚晰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季域，想了一会儿才说：“你别难过，季盛这是咎由自取，那么大的一个公司，怎么可能由着他一个人胡来，就算大伯在世，也不会想看到季氏被自己儿子给毁了的。”
道理谁都懂，发展到这一步心里负担在所难免，季域心里明白，也不想过多把自己的负面情绪感染给楚晰，就自觉断了这个话题：“傻楚楚，我想听点儿别的。”
“啊？”楚晰怔了一下，立马从季域的语气中意识到他想听什么 就放柔了声音说：“老公，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哎，可惜我都不在你身边，也只能说说这种话了。”
“那如果你在我身边呢。”
楚晰想了想，认真说：“那我一定会抱抱你。”
“嗯，感受到了，开心多了。”
“那去跟爷爷聊聊吧，他应该在等你呢。”
季域叹了口气：“我本来是想等他老人家打来兴师问罪的。”
楚晰笑了笑，安慰他说：“你又没有做错，爷爷哪儿会兴师问罪，只是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老人家心里难过需要安慰罢了，你要是不哄哄他，我饭桌上都不敢说话。”
季域知道自己的胆怯其实都是因为不愿意面对老爷子的失落，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总会要有个交代，他心里再不好受，也赶不上老爷子，去安慰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老爷子也确实没有说什么，只是语气有些颓然的让季域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季域知道他终究还是不想看着自己和季盛闹得太僵，就顺着台阶说：“爷爷，季盛不闹的话，我到这一步为止了，他们母子的股份我一分都不会动，但是他做的那些事，也希望您能有个心理准备，我会放他一马警察却不会。”
老爷子年龄大了，心里却不糊涂，上次看了季域给的东西，对很多东西心里也有数：“该劝的我都劝了，至于以后，且看他自己怎么做吧。”
季域知道老爷子这么说大概也是因为劝不动季盛，想了想，终于还是没再接这个话题，只说麻烦老爷子先照顾照顾楚晰，自己处理完这边剩下的事情就回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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