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跟我回家吧，我想你了
“季域，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啊！”
季域看着楚晰，抿了下嘴唇，对他说：“楚晰，跟我回家吧。”
从季域嘴里听到这句话，楚晰感觉自己胸口好像被人重重击了一圈，闷闷的说不上来痛，却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迷惑的抬起头看着季域，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季域拉住楚晰的手，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跟我回家吧，我想你了。”
楚晰听着他的声音，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这话再早几天听到，哪怕是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季域这么说他都会相信，可是如今都到了这一步……
这人是发烧了吧？楚晰甩开季域的手，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季总，你以为我是什么？宠物还是玩具，不高兴时想推开就推开，高兴了随时都能捡回去吗？”
“不是。”季域低头看着楚晰快要崩溃的表情一阵心疼，想要抱抱他，又觉得自己身上太冷，只好重新牵住他的手：“楚晰，我是认真的，跟我回去吧，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再推开你了。”
楚晰挣开他往后退了两步：“季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楚晰，不是唐卞，就算你喝多了，也不用大老远跑来我这里吧？”
季域无奈的叹了口气，沉默了两秒才说：“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楚晰，我喜欢你。那天你说过的，你也喜欢我。跟我回去吧，我以后不会……”
“够了！”楚晰冷冷打断季域，带着怒气迎上他的目光“能不能不要再提那天了？那天我怎么说，你怎么回答的，我记得一清二楚，不用你翻来覆去地说，恶心。”
心里的伤口被人翻来覆去的戳，一开始会流血，久而久之就会形成厚厚的疤，厚得足以当成盔甲。
楚晰看着季域的脸，想起前些天跟乔乔视频的时候，乔乔说唐卞跟季域直接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心里冷不丁觉得自己这几年过的实在可悲。
当初唐卞走了，他就成了人家的替身，后来唐卞闹绯闻，他就住进了人家的房子……现在这是跟唐卞闹了矛盾，又来他这里找唐卞的影子了吗？
“季域，我真不知道该说自己可悲还是说你可笑。”楚晰渐渐收起自己最后的脆弱，刺眼的笑意里面带上了锋芒：“你以为自己稍微放下姿态加以垂怜，说两句好听的话，我就应该迫不及待的回到你身边甘之如饴的做一个替代品吗？季总，合约已经结束了，你亲手签的字。咱们都不要再演了吧？”
季域见惯了别人的迎合，就算是当初的唐卞也从来不曾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这么刺耳的话，他习惯性的皱了皱眉，看到楚晰的脸，满腔怒火又散成了烟。他用巨大的耐心，尽力放柔声音跟楚晰讲话：“我没有把你当成替代品，楚晰，你听我解释。”
楚晰却半句都不想再听了，喜不喜欢，他用了三年，体会的一清二楚，无需什么多余的解释：“算了吧，季总，你说什么我都不信。也不想再玩儿什么情感游戏了，你是上位者，规则由你制定，我退出总可以吧？”
季域来之前想过很多种和楚晰谋面的场景，并且自己为了解的设想了许多画面，最后无疑全是皆大欢喜的场景，眼下与他设想的完全不同，他甚至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单义。
“是因为今天那个男的吗？你住在他家里，你们……”话说到一半，季域就住了嘴。
除了乔乔，楚晰没有什么能好到同吃同住的朋友，今天的那一幕，他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不说出口都足以让他嫉妒的发疯，顿了好半天，才毫无气场的挑了单义一个毛病：“他有什么好的？这种天气，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楚晰不知道季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胡搅蛮缠了，就顺着他的思路说：“这不是没办法吗？天气再差也得工作不是，毕竟我也不能一直靠当替身赚钱……”
季域听着楚晰帮单义辩驳，心像被泡在醋罐子里淹了一遍似的难受，也不想听他一遍遍自揭伤疤，无奈之下一把把人拉进自己怀了紧紧抱住：“我错了，楚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这么一会儿，他都觉得艰难，更何况楚晰经历了三年，季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才能显得自己不那么蹦嘴拙舌，只能把楚晰紧紧揉在怀中：“楚晰，宝贝儿，你是我的，不准喜欢别人。”
季域从容不迫的纵横商场许多年，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害怕失去，就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底气不足。
楚晰实在不明白季域的心思，废了些力气才推开他：“放开我！季总，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域知道自己身上湿着，并没有强行再抱楚晰，只是用双手抓着楚晰的两只胳膊，不许他逃开：“楚晰，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信我？才肯回到我身边？”
楚晰死死咬住下嘴唇，看着季域好半天才反问他：“不如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让我过自己的生活？”
季域被他的眼神刺的心痛，不自觉就松开了楚晰的手，做错事一般，盯着楚晰手里的伞，带这些委屈讪讪说：“我以为你不忍心看着我在下面淋雨，才下来送伞的。”
楚晰把伞递给季域，面不改色的对他说：“伞是给你的没错，但我下来是想问你到底想怎么样，拿伞给你是想要你赶紧走，这么冷的天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耗在楼道里吗？”
季域看着楚晰被自己一个拥抱弄湿的衣服，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我走。你……你回去吧，别着凉了，这天气是挺冷的。”
前一秒还缠着不走的人突然变得这么干脆，楚晰愣了一下才回过神，然后逃一般钻进了电梯，回到房里平复了好半天也控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五十四.季总的大型精分现场
楚晰一个人带了很久都没能平复下来，只好打电话给乔乔。
乔乔一开始没接，好一阵子后才回过来：“我刚休息，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楚晰往沙发里缩了缩，把不拿手机的那只手压在脑袋下面才说：“乔乔，季域找过来了。”
“什么？！”乔乔睁圆了眼，紧张兮兮的问楚晰：“你、你、你没事吧？他、他、他怎么找过来的？”
楚晰叹了口气，说：“暂时没事，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说我还能藏到哪里去啊？”
乔乔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楚楚，咱们跟人家差太多了，他真要找你的话，躲着也不是办法，被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楚晰拼命抑制住自己有些发抖的手，低声说：“我该怎么办啊？，躲也躲不了多久了，单医生说三个月就开始显怀，这都一月半了，乔乔，我怕我保不住这个孩子。”
“你先别急，总会有办法的，可是他为什么还找你啊？”
楚晰眼神闪了一下，咬着嘴唇沉默了好半天才说：“他说他喜欢我，要我回家……”
乔乔冷笑一声：“疯了把他？你怎么说的，卧槽，你不会……”
“没有！”楚晰不满的打断乔乔：“我又不傻，还能贱到那种地步？我只是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乔乔点了点头，对楚晰说：“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唐卞最近也总是侧面打听你，那天还问我咱俩签在季氏，跟季域接触过没有，我怕你心烦就没告诉你……楚楚，用不用我过来陪你啊？”
楚晰摇着头轻声说：“不用，你好好拍戏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面对季域，不是人多就能解决问题的，尤其是眼下这种情况，楚晰实在不想把乔乔扯进去。
“谁要照顾你了，我是担心你个没出息的，又被人家三言两语哄得找不着北。”
楚晰像是被人揭了短，准备好反驳的话，憋在嘴里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他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爱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说出他最渴望的话来，他实在没办法告诉乔乔自己内心毫无波澜。
乔乔被他的沉默吓了一跳，警惕的看着他，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鼻子念叨：“你不是吧，楚晰？三年时间还不够你看清楚吗？你……你要气死我啊！”
楚晰知道乔乔是在关心他，就带这些撒娇的强调拖着长长的尾音说：“没有——我只是有些……算了，说不明白的。放心吧乔乔，我不会了。”
不管季域说什么，都不会再傻了，因为他一个人人傻，最多伤到自己，怀着宝宝……就算抛去季域的因素，季家人也不会接受这样一个继承人的。
……
季域从枫桥居出来后，一个人坐在车上，出了好久神才打电话给李思彤：“我可能要在这边留一段时间，公司的事处理不了的再来找我，另外……你帮我查查楚晰在昆城的动向，接触过的人都要查。”
李思彤跟在季域身边这么多年，早就摸清了他的路数，很多事情不用吩咐也能做的很漂亮：“季总，您要的东西我之前已经查过了，楚晰到昆城后基本上什么都没干，门都不经常出，就买了套房子、报了一个学烘焙的班，课都没开始上。”
“身边的人呢？”
李思彤当然知道季域指的谁，虽然看见自家老板头上隐约泛起绿光，心里有些暗爽，但这种想法当然不能表现出来了：“他在这边只接触过一个人，是个医生，叫单义，几年前在明城大学读的医学博士，大概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吧，不过能查到的只有最近的信息，我一会儿用邮件发给您。”
李思彤飞快说完这些，总觉得老板还不满意，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杀意，便又机智的补了一句：“其实两个人接触也不算多，只见过几次面，不过楚晰现在住的房子是单义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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