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方耀办公室
艺术楼三楼，方耀办公室。
办公室门被敲响的时候，方耀正坐在办公桌前修改文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他抬起头来看着门愣了愣——这个时间，一般不会有什么人来他一个音乐老师的办公室，他边收好文件，边对着门说：“开门进来吧，门没有锁。”敲门声立马停止，开门进来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不高不矮，体型偏瘦，神情倒是很凌厉。方耀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是上次那个向自己要运动会音乐的高三女生，还咄咄逼人地问了好几个让他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方耀不知道她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而来，她的眼神凌厉得让他觉得背后发凉。但是身为一个老师，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风度，温柔地说：“是你啊，同学。”
“老师，这是你上次借我的U盘。”那女生一抬手把小小的U盘重重拍在方耀的办公桌上，很不客气，没有一点尊重老师的样子。她倒并不对自己的行为觉得惭愧与心虚，反而变本加厉，死死地盯着方耀，一字一句地说：“还有，方耀老师。有几个问题，我还想请教您一下。”
方耀眨了眨眼睛，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平静：“你说。”
那女生从校服袋子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方耀的办工桌上，往他的方向推了一点，食指在上面敲了两下，问他：“这三个女生，请问方老师您认识吗？”
方耀看了看，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那好。我这里，还有一个音乐文件。”她收回照片，又拿出一个U盘，用食指拇指捏着举到方耀面前，“我听说当时，是您跟我们班罗毅然同学一起完成的这个曲子。那么请问，为什么会有两个版本的音乐留下来？”
“我们两个人意见有不同，做出来的作品不太一样，这很正常。只是……”
“对，您说的没错。”那女生像是预料到他要说什么一样，听完他的话飞快地点点头，而且打断了他的话不让他继续讲下去，“那我能不能问一下，按照你们原本的计划，最终用在运动会上的，是哪一个人的作品？”
方耀觉得烦躁起来，把两只手交叉在胸前，压着自己的性子问她：“怎么了，同学？运动会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你为什么还要问这些问题？而且，罗毅然同学也已经过世了，是谁告诉你我们原本有两份定稿？另外一份文件，你又是怎么拿到的？”
那女生笑起来，看上去有点得意，她对方耀说：“老师你不要着急，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我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我又不是要被审查的犯人。再说了，你是学生，我是老师，你这样对我说话，未免太不把‘尊师重道’这几个字放在眼里了吧？”
“既然这样，方老师，那我就直说了。您也不用管我到底是怎么知道您跟罗毅然之间的事情的，我就想问问您，为什么当初明明确定了用他的版本，最后在运动会开幕式上放出来的，却是您的版本呢？作为一名教师，您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失形象吗？”
方耀觉得眼下发生的一切很可笑，不想再多解释，他摆摆手，对面前这个女生说：“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你回去吧，同学，我很忙，还有很多份文件要处理。你高三了，学业一定也很忙，快回教室上课写作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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