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还是无法接受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证据，”调整过来了的俞颂清又恢复了理智，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艺术周马上就要到了，接下来每个班都会陆陆续续开始准备元旦汇演的节目。上次运动会的表演很成功，我们不如借着这个名义再让方耀替我们班出力，这样一来，就会有更多的机会跟他相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找到证据。”
“好主意。”徐依凌点点头，“今天周五了……下周一我就去他办公室探探风头。反正他也不认识我，绝对不会猜到我想干什么。”
“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稳住心态。记住了，我们一定要先找证据，证据是关键。”钟林的语气难得的认真。
“知道。”
徐依凌没再跟他们多聊，整理了书包迅速回了家，家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想在这里待上太久。
每天翻着日历过日子，徐依凌觉得这些天过得实在是很难熬，自己每天活得都很痛苦，带着余温的美好回忆和崭新的陌生现实总是重复更迭交替，恍恍惚惚都会忘了自己是谁，又为什么活在当下。有时候回过头去看看，她们仨离开了居然已经有一个多月。可惜这一个多月都过去了，自己却什么也没有调查出来，只能日复一日对着宋佳人留下的那本日记出神。
徐依凌身份证上的生日比实际生日晚一些，过了这个周六，也就是意味着她真正成年了。她觉得人生真的很奇妙，两个月前还在幻想着她们到底在做些什么准备，自己的成人礼又会在她们的陪伴之下如何难忘地度过。而到了现在，她根本无心顾及自己到底是十八岁还是八十岁，只想好好找个时间再回到清宁，就算是隔着墓碑隔着土壤也好，想离她们每个人都近一些。
周六的早晨徐依凌拿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出了门，坐公交的一路上整个人心情很平静，就像独自出门在外头旅游了三天以后回家，既不带着热切的思乡之情，也并不显得过分疲惫。她自己原本在清宁的房子已经把日用品都清空，所以还是联系了伯父一家，准备在他们那里过上一夜。
到了伯父家里，跟长辈都打了招呼，徐依凌就走进了自己以前的房间。所有用具的摆放都没有改变，倒是因为不常打扫，地板上和书柜已经积起一层薄灰。她把自己的袋子随意地扔在地上，洒出了一包纸巾也没理会。转头便关上房门下了楼梯走出了大门。她对再相会迫不及待。
从早晨出门开始，徐依凌一直很平静，就连打着车去往墓地的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直到她看到墓碑上林敏之黑白的照片，眼泪才像涝灾后的湖泊决堤一样滚滚流出，双腿疲软，整个人立马跪在地上。她把头埋得很低，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在空无一人的墓地里撕心裂肺地大喊。徐依凌终于明白，即使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即使自己每天早晨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她们已经死亡的消息，即使自己每天茶饭不思想着要找出凶手，她自己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从内心真正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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