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终于说实话了。原来宫闱定制和礼法在你心中没有半点分量!旁人说你善妒专横,还真是不错!”晟曜反唇相讥,“也是,会贴身珍藏其他男子物件的女人,你这样的女人,又能有什么礼法规矩了!”
“什么叫终于说实话了?我一直都有告诉过你,我从来就是这样的想法!你自己不也承认你不够好、子非良人?怎么到头来全忘记了?只知道指责冤枉我无情无义!我从未对你刻意隐瞒过什么,除了——”
晟曜已然冷笑着打断我:“你连身份都是假的,还敢说从未隐瞒过我什么!有好多次,我希冀了好多次,你会主动对我说你是谁。可是你说了吗?”
我再忍不住,哭了出来,“托名曲氏确实是隐瞒,可那也是在我遇见你之前的事情。我当日沦落为奴、身不由己的苦楚,你可明白?还是说,到了今时今日,太子殿下、晟氏皇朝高高在上的储君,您要追究我的欺君之罪了?既如此,何必绕圈子、非要在一枚来的莫名其妙的扳指上做文章,要我承认莫须有的事情。现放着欺君大罪,殿下尽可要了妾身的命去!”
一丝苦笑爬上他的脸庞,半晌方道:“你不过仗着我爱你。你知道我舍不得。”
突然,他伸臂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所以你一次次的利用这点,明里暗里帮他!你笃定无论犯了多大的错、我都不会伤你性命是不是!”
他伸出双手用力握住我的肩,摇晃着道:“是不是?所以你身为东宫妃,却眼里心里都是叛军贼,倾力襄助。为了帮他,这才一直留在我身边!同样也是为了他,才从叛军中回归徽音殿!”
我一阵眩晕——晟曜,你在说什么!不是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怎么可以这样曲解我对你的爱恋!如此污蔑我当日坚定的要回到你身边的心意!
他俯身到我耳畔,吐出无情冰冷的话语:“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之时,心中想的,是他吧?”
我闭上眼睛,泪水滚滚而落。
再睁眼时,抬手狠狠的掌掴了他!
我泣不成声:“我恨你!我与你之间这么多朝夕相对、真心以待的时光,你都看不到么?看不到么?”
“我看到过、也相信过的,可事到如今,我才知道我错的离谱!如今我看到的,只有你的背叛和无情!”他颓然垂下双手,将我松开了。
透过泪眼朦胧,我始终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我不信对自己那样温柔的一个人会如此言语、如此作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语带颤抖的哭喊。
“当初如何,今日又如何?”
我慢慢退后,道:“早知今日会被你这样误会伤害、绝情断爱,不如当初不曾入萧王府,不曾遇见你!”
他很快回应道:“我也宁愿从不曾遇见你!”
如此干脆、如此决绝!
好一会儿,我才扶住床架堪堪稳住了身子。
晟曜转头不再看我,向外走去。
他停在木门外逆光处,不曾转身,只语调愤懑沉郁的留下一句话:“你的横刀之法给了他就罢了,竟将连弩也交给了他!你可知这几日平叛前线上,我大齐死伤了多少兵士?丢了几座城池?你原来是这样无情无义的女子,我错看你了!”
我眼中是他无比熟悉的背影,耳边却是如此陌生的话语。
连弩,我何曾把连弩制法给过谢昌若了!
晟曜,你次次都要杯弓蛇影的疑神疑鬼,变得这样刻薄、绝情寡义,又哪里还是我心中的那个晟曜!
若我是打定主意要给谢昌若的,又何必在你出征前将制法接近的防身袖弩送去给你!
若我不送,你又怎么会把叛军的连弩疑心到我头上来!
我浑身冷,仿佛心头一点儿热气儿也要被他的冰冷无情扑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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