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花下意识答:“你和你大姐怎么一样?”
许棠怒极反笑:“我倒是要问问,怎么就不一样了?”
许棠此时也是悍然不惧,就这么盯着王大花眼睛,往前走了几步,直接就走到了许大牙的床前:“为了救命,卖大姐都不可以。我呢?卖我是因为家里吃不起饭了,还是因为,他想赌钱?”
王大花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许棠盯着王大花,心里也不知为何,就是对这件事情充满执念,一心想要要个答案。
许梅最先受不住,上来就想打许棠:“你怎么跟娘说话呢!”
叶清时凉凉出声:“我的丫鬟,可不是旁人能打的。”
他年纪虽轻,却充满威严,全是一副不容侵犯。
许梅便心里有了怯意,不敢造次。
可却依旧憎恨许棠,所以恶狠狠瞪着许棠,也不知心里恨成了什么样。
许棠却浑不理会,只看住王大花。
她今天,一定要问出个丁卯来!
她就要知晓,她和许梅,哪里不一样!
王大花最后也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纯粹是受不了许棠的忤逆,动手就是一推,大声喊道:“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凭什么和你大姐比!”
“供你吃供你穿,倒成了仇人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这样,以后也别怪我们不认你!”
王大花气极了,这番话想也不想的就喊出来。
“你爹有事,你做女儿的不想办法,倒伙同外人来坑我,你就是个白眼狼!”
许棠觉得,按照王大花这样说,自己倒还真有点儿像是白眼狼。
不过——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许棠往前一步,清凌凌的目光反倒是逼得王大花往后退了一步。
只听许棠声音清脆冰冷:“从小到大,大姐穿新衣,我捡大姐旧衣。大姐能上桌吃肉,我只能在厨房喝煮肉的汤!大姐要我打洗脚水,我也不能反抗!我和大姐睡一个床,大姐生气就不叫我进屋,我只能睡柴房!娘,这些时候,您和爹在做什么?”
“我从四岁起,喂鸡喂猪,割草捡柴,哪一样敢漏下?”许棠一把撸起自己胳膊,指着上头一条发青的印子:“半个月前,我饿昏了,背篓掉进水里冲走了。你没问我死活,拿起笤帚就打,到了今天,这痕迹都没消!”
“这算什么生育之恩?”
许棠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将自己心头的那些怒火与怨恨发泄出来:“这样的恩情,我宁可不要!”
“我宁可你们一出生就把我溺死,也不想要如此恩情!”
更可恨,如果不是自己重新来活过,还要被这么蒙骗一辈子!
偏心就是偏心,说什么恩情?
“不管怎么说,我们养大了你!你就该知恩图报!”王大花退无可退,最后如同掐着嗓子一样喊出来。
只是,怎么听也是没有那么底气十足。
而其他一开始帮着王大花说话的人,此时也有点不知说什么好了。
不过,大家也都觉得,许棠是有点儿太叛逆了。
哪家孩子对着父母这么说话的?
“知恩图报?”许棠低声的笑起来,声音依旧是清脆的,却充满讥诮:“将我卖了,换成钱花,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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