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阮儿跟冼立言在咖啡厅里坐好,两个人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当侍者上完咖啡离开后,冼立言开口了。
“叶阮儿,对吗?我可以叫你阮儿吗?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我,我没有恶意。我,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为什么总过来看你。”冼立言直直地看着叶阮儿,他有些激动地说。
叶阮儿虽然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她感觉他应该没有恶意,于是点了点头,对他说:“冼伯伯,您好!我知道您是非吾哥的父亲。您可以叫我阮儿的。我确实很奇怪这段时间您为什么总是过来看我。”
冼立言听着叶阮儿叫自己冼伯伯,心里像拧了劲一样的难受,他在心里喊着,孩子,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原本,冼立言只想在今天跟她随意说个理由,以便以后能正大光明地来看她,那样他就满足了。可是到了此时他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满足于只是过来看看她,他好想听她叫自己一声爸爸啊!
冼立言稳了稳心神,继续说:
“阮儿,非吾是不是曾经告诉过你,我们冼家在很多年前曾经弄丢过一个小女孩儿,那是我的小女儿,是我想用心去疼爱的小女儿。可是,这个孩子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她了。
“那天我在金宇集团的招待酒会上看到了你,看着你跟非吾相似的那双眼睛,我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我的那个小女儿,我的心情既难过又欣喜。我实在是难以按耐住自己的爱女之心,所以这段时间才会总是过来偷看你的。
“孩子,你能不能替我那个小女儿,叫我一声爸爸,来安慰安慰我这个难过的老人?”
叶阮儿被冼立言说得心里酸酸的,她看着他那有些湿润了的眼睛,还有他那渴望的眼神,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他的请求。
另外,不知为何,叶阮儿觉得自己对这个伯伯有着一种没由来的亲切感。她想,自己的爸爸要是知道自己为了安慰一位无助的老人而叫了别人爸爸,应该不会嗔怪她的。她的爸爸是世界上最最善良的人了。
想到这里,叶阮儿点了点头,张口轻轻地唤了冼立言一声:“爸爸!”
听了这声“爸爸”,冼立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中的泪了,他坐在那里居然哭得像个小孩子,除了点头“哎”、“哎”的应着,别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叶阮儿本来就是个看不得别人哭的人,现在看着这么难过的冼立言,她鼻头瞬间就酸了,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她赶忙抽了几张面巾纸,一边自己拿着一张擦了下眼泪,一边递给冼立言几张。
“冼伯伯,您快别难过了!您岁数大了,这么难过身体吃不消的啊!您这样会让非吾哥担心的。”叶阮儿劝着对面的冼立言。
冼立言一边接过面巾纸擦了擦眼睛,一边点了点头,对她说:“我知道,我知道!人老了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孩子,别担心,我没事的。”
正在此时,咖啡厅的门口走进来两个焦躁不安的男人,一个是霍宸竣,另一个是冼非吾。
霍宸竣是看到了叶阮儿给他发的微信,就急忙赶了过来。
冼非吾是因为知道自己父亲最近举动异常,便开始让父亲的助理和司机随时跟他汇报父亲的行程,于是当他知道冼立言约了叶阮儿见面后,就急忙地跑了过来。
霍宸竣和冼非吾在到达咖啡厅门口时,刚好遇上,两个人便一起走了进来。
刚进了咖啡厅,他们就看见叶阮儿正在劝着难过不已的冼立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便匆匆地走了过去。
冼非吾走到自己父亲身边,弯下腰,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问道:“爸,您怎么了?怎么这么难过?您都跟阮儿说了些什么?”
霍宸竣则走到叶阮儿的身边,蹲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伸手帮她抹掉眼泪,看着她问:“阮儿,怎么了?你和冼伯伯怎么都哭了?”
叶阮儿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两个大男人,先是一愣,再听到他们的问话,就急忙跟他们解释起来。
“是这样的,冼伯伯给我讲了当年冼家丢过一个小女儿的事,他很思念那个小女儿。他说我眼睛长得像非吾哥,应该很像那个女孩儿。他想让我替他女儿叫一声爸爸,我就叫了,然后伯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哭了。我看着伯伯哭,我也有些难过,就跟着哭了。”
霍宸竣和冼非吾听了叶阮儿的话,都舒了一口气,他们原本提着的心,都放了下来。还好,事情还没有漏。
随后,几个人开始劝冼立言跟冼非吾回家。叶阮儿也答应冼立言,他可以随时过来看她,她也会跟着霍宸竣去看望他的。这样,冼立言才依依不舍地跟着自己儿子走了。
霍宸竣揽着叶阮儿走出咖啡厅,往旁边的金宇大厦走去。他看着眼睛都哭红了的她,点了点她的鼻尖,笑着说:“傻瓜!别人哭,你也跟着哭啊!眼窝怎么那么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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