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静不再问了，他们才十六七岁，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总有一种会成为他们心中所爱，并为之奋斗。
两人去食堂吃饭，理科微信群里开始出现信息轰炸。
“小程，小余，你们俩的节目想出来了没有？周一就要报节目单了。”
“我都忘了还有个节目的事了。”余静一拍脑袋，看向程易。
“唱歌吧，比较简单。也不用排练太久。”程易道。
“我们准备了一首歌。”余静在群里发消息。
一堆老师围攻过来，七嘴八舌道：“唱歌太单调了，学生们那边也准备了很多唱歌的节目。”
“对啊对啊，只唱歌的话可能会被后勤那边驳回来。”
“小余不是会跳拉丁舞吗？怎么不准备个舞蹈节目啊？”
“对啊对啊。”
“我弹钢琴。给她伴奏。”程易在群里发了个消息，群里安静了会，继续讨论。
“唱歌加弹琴可能会好些。准备唱什么歌？”
“我跟老郑说说，看看这样搞行不行。”
余静继续看着老师们在群里聊天，问程易：“唱什么歌啊？我一点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程易摊摊手。“我也不知道，怎么简单怎么来吧。只有七八天的时间了，弄太复杂的节目只怕练不好。”
程易上网搜索，“适合在联欢晚会上唱的歌曲”，出来一堆结果《友谊地久天长》、《相亲相爱》、《隐形的翅膀》……
“这些歌都不好。”程易又打开一个小视频软件，随手翻了几页排行榜，点开一首歌，是《追光者》。
“这首歌调不高，也适合钢琴伴奏，就这首吧。”
余静犹豫了一下，这首歌她也很喜欢，尤其是歌词。每当唱到“你看我，多么渺小的一个我，因为你有梦可做，也许你不会为我停留，那就让我站在你的身后”的时候，她总会带入自己。
程易就是她追逐不止，却从来也追不上的那道光。他不会为她停留，她也不会永远驻守原地等待。
“行吧，就唱这个了。”余静装作听完后才做决定，好像对这首歌不熟悉一般。
“那晚上我们找个KTV或者音乐房练习一下吧，那里效果好些。”
“用不着吧，在宿舍里放个背景音乐练一下就好了，我不想出去。”
可是程易需要练钢琴，宿舍里怎么练。“也行，今天先在宿舍随便练练。我家有钢琴，周末去我家练一下合钢琴伴奏？”
“你把伴奏声录下来，我自己听着合。”
程易不再多话，假装看起了手机。
到了晚上，没有自习课，他们就没去办公室，远处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程易准时敲响了余静宿舍的门找她来练歌。
余静刚刚洗完澡，穿着长袖睡衣，头发半干，两人拿着手机，在窗户边对坐着，听了一遍歌。
“我觉得这几句可以让我来唱，显得变化多一点，节目也刚好看。”程易圈出几句歌词，余静看了看内容，是：
“你是遥远的星河，耀眼的让人想哭。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总是孤单时候眺望夜空。”
“如果说你是夏夜的萤火，孩子们为你唱歌，那么我是想要画你的手。”
余静摇摇头，“这几句我想唱啊。更适合我吧。”
程易好像不明白似的，说道：“我们是在练节目，节目效果好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看适不适合呢？而且认真说起来，这几句歌词也很适合我啊。”
“好吧好吧。你来唱。”余静不跟他争了，免得又说些有的没的。
两个人跟着伴奏唱了三五遍，配合的就差不多了。周末的时候，程易将钢琴伴奏录好发给她，28号彩排的时候才在学校礼堂第一次现场合作，效果还可以。
因为中秋节是30号，加上国庆假就是连放八天，迎新晚会是在29号晚上进行的。
晚会当晚七点开始，还是在学校大礼堂进行，只不过这次礼堂布置的年轻有活力的多，深蓝色背景幕布上分布着银色的荧光灯，好像满天繁星，右上角是一个银色的弯弯的月亮。
余静和程易在后台等待着上场，程易穿了自备的黑西装，随手弄了弄发型，就可以登台表演了。
女生就不同了，余静的演出服是一套白色抹胸的小礼服，银色高跟鞋，还画了个舞台大浓妆，妆淡了在台上灯光太强会显得人气色不好。
为了显得更年轻一点，余静被要求扎了个丸子头，刘海也用发卡别了上去，整张脸都露了出来，有些肉肉的娃娃脸特别可爱，如果不是眼神出卖了她，真的能跟学生混在一起分不出来。
美中不足之处就是礼服有点小，余静提前试过衣服，知道礼服在胸腰的地方做的很贴身，所以晚上都没敢多吃饭，只吃了几个饺子。现在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教室组的节目占比例比较少，均匀分散在整个演出的每个时段。余静他们的节目被安排在比较靠后，大概得九点才能上台。
程易看到她打了几个大大的哈欠，怕把妆弄花，眼眶里含着泪也不敢眨眼，有些心疼。
“累了就睡会吧。快到的时候我叫你。”程易看她双臂在胸前环抱着，空调冷气太足导致她有些冷，便将外套脱下，给她罩上。
“不用，我过一会就好了。”余静要把衣服拿下来，程易却逮住两边领子不让她脱。“还有两个小时呢，万一冻感冒了，你上台后忍不住打喷嚏，那节目就完蛋了。”
好吧好吧，他总有一肚子的歪理。余静披着外套坐在椅子上闭目小憩，不一会，开始犯困，打起盹来。
程易看她上半身晃晃悠悠的，把身体凑过去，让她枕到自己肩膀上，能睡得舒服一点。余静费力的睁了睁眼，口中道：“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头却只转了转，不让化妆品沾到他衣服上，不想醒过来。“对不起，我太困了。让我睡一会。”
“睡吧，等会我叫你。”
以前她也是这样，不管是跟他去参加活动，还是在旅游景点玩，她总是说睡就能睡着，就这样枕在自己肩膀上。
程易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各种化妆品混合起来的淡淡香味，他明明不喜欢闻这些味道，但现在却一点都不讨厌，甚至觉得有一丝甜甜的味道。
已经三年没有闻到过这个味道了，此刻他终于满足，仿佛又找回了曾经失去了的自己。
21.逃离
余静一睡就是一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半张脸怼在程易肩膀上，立刻弹了起来，摸摸自己的脸，问道：“我妆没花吧？”
结果看到程易肩膀上半个口红印，还有一小片淡淡的腮红。
“你怎么不叫醒我啊？把你衣服弄成这样子。”边说着，她边把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打开，果不其然，已经变成阴阳脸了。右脸蛋儿的妆已经毁的差不多了。
程易却觉得没什么，她睡够了就好，衣服不算什么。“前面还有好几个节目呢，你再睡会。”
余静哪儿好意思真睡啊，看化妆师那边在忙，便想着等会再去补个妆，复坐回椅子上，看了看他的衬衣，道：“回头我给你洗吧，不小心给你弄脏了。”
“不用，我送干洗店。我怕你给我洗坏了。”
程易当然是意有所指，有次两人出去玩，余静在酒店把他的脏衣服给洗了，结果干了以后收获了一件童装。
因为这件事，程易笑话了她好久，余静就再没给他洗过衣服。
余静去找化妆师补妆去了，按照现在的程易的不要脸程度，她丝毫不怀疑他接下来会把这件事再提一遍笑话她。
不一会，补完妆的余静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两个小碟子，各装着几颗圣女果，是从后勤那里拿来的零食。
“只有这个可以吃。”余静给他一小碟，自己吧唧吧唧吃了起来，晚上吃的太少了，等会一定要去吃宵夜。
因为嘴上重新画满了口红，余静吃东西的时候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张大嘴巴，样子好像一个刚学会吃饭的小孩子。
程易不饿，就把自己那盘留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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