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贤惠or废柴
吃过午饭出来时候还早，两人索性沿着那条胡同慢慢走着。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了下来，了无生机的，连日光也层层遮掩住。
“你今晚真要给我做饭吃？”顾曰黎对白远辰的话表示怀疑。
“听你这口气，是怀疑我能力咯？”白远辰微一挑眉。
顾曰黎直言不讳：“毕竟之前你什么都不会诶。”
“到时候你就知道到底会不会了。”白远辰的笃定让他多少有些信了，想着或许是指不定哪天开了窍也说不准，虽说他周围能正经下厨的男的只有一个，还是他哥顾曰晨。
去商场走马观花地逛了一圈，东西没买什么，却在甜品店遇上了金欢。
她跟白远辰关系算是不错，也没觉得身份有什么尴尬的，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你自己？”白远辰看见她有点惊讶，又有点意料之中——这座商场算是本地人比较常来的地界，加上又是假期，所以来逛街的小姑娘不少，遇到熟人的概率也没有那么低。
金欢摇了下头：“我同学在那边等着。好久没见你了，之前想跟你联系来着，慢慢就给忘了。”她说完，忍不住笑了笑。金欢的模样从前算不上特别出挑，现在大约是化妆技术突飞猛进，所以看起来倒还有几分精致。
白远辰突然有点替许程微可惜，他好像错过了这个小姑娘最好看最温柔的时候。但是也没有说什么，不无客套地寒暄：“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小许的事儿没再找过我。”
“他是他你是你，这点我拎得清。”金欢眼睛弯了弯，“听说他前段时间回国了？”
“嗯。”白远辰从柜台接过咖啡顺手递给顾曰黎，还不忘了嘱咐一声，“当心烫。”
顾曰黎不无尴尬地应了声，继续做自己的背景板。
“他跟江粟什么时候好上的？”金欢似乎犹豫了很久，才问他。
话一出口，顾曰黎反应比白远辰还大：“谁？”
“……江粟，你们不知道？”这回轮到金欢错愕了。
什么跟什么啊，许程微好端端的跟江粟勾搭上了？白远辰印象里他俩的接触也只有上次在超市的偶遇吧，难道就因为那盒牛奶然后才看上眼的？
这男的……可以啊。
愣神的工夫金欢往门外看了一眼，然后跟他俩挥了挥手：“以后有时间再聊，我先去找我同学了。”
顾曰黎跟白远辰坐在在一旁的座位上，还没反应过来：“她刚才说的是，江粟？”
“嗯。”
“……哪个江粟？”
“哥哥，16届暄阳一中毕业生里统共就只有一个叫江粟的，还是江亚的妹妹。”白远辰有些无奈地看他一眼。
顾曰黎双手捧着还滚热的纸杯，慢吞吞地跟他捋关系：“所以说，许程微现在是江亚的妹夫，你跟许程微是哥们儿，四舍五入一下，相当于你跟江亚关系更近了一步？”
白远辰被他成功绕了进去：“啊？”
“可是他怎么做到的啊，江粟那么个性格，跟个小刺猬似的，他就这么给收了，啧啧……”顾曰黎还能回想起她当初的刻薄样子。
“等回头我问问他。”白远辰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太多时间，“之前还听昭年儿说金欢对他可能还没死心，现在，八成也是没戏了。”
顾曰黎对这些个上溯至高中时候乱七八糟的爱恨情仇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专心致志喝了一口咖啡，然后中肯评价：“太甜了。”
白远辰失笑：“这回亏得她没跟赵艺在一块，不然还不知道又要传什么八卦出去。”
“你说咱俩的事儿啊。”顾曰黎打开手机漫无目的扒拉着，“反正我对她是巴不得敬而远之了，吃一堑长一智。”
“下回直接把她屏蔽就好了。”白远辰的办法简直一劳永逸。
顾曰黎勾了勾嘴角，顺手把手机递到他跟前。
界面是苏卅一个小时以前发的朋友圈：“我现在很确定我不是亲生的。From一个法定节假日依旧奋斗在工作岗位上的人民群众。”
“这也太惨了吧。”白远辰印象里苏卅从正经上了班好像就没怎么放过假。
“我本来还以为他能跟我哥一起过个新年，现在看来，可能性基本为零。”吃瓜群众顾曰黎表示有点小开心。
***
从商场径直去了地下超市，买了晚饭要用到的食材加上两罐啤酒和一堆零食，结账后白远辰自觉拎着购物袋和他一前一后往地铁站走。
顾曰黎看着他，有一瞬间的晃神。好像预见到了毕业以后的生活，平平淡淡的，却又掺杂着不平淡的情绪。
如果以后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他不知道这个念头什么时候窜进脑海里的，只是心头蓦地涌上暖意，而后跟上白远辰的脚步：“你这是要转型了吗？”
“什么？”白远辰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曰黎又打量了他一眼：“从一个啥都不会的小媳妇儿到一个贤惠的小媳妇儿。”
白远辰腾不出手来教训他，只好在口头上正名：“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从贤惠到啥都不会的那个。”
“你搞错了，老子一直都不贤惠。”顾曰黎好整以暇等着他能憋出什么下文。
白远辰突然故作深沉叹了一口气：“那你说我还留着你干啥呢，要不送人了吧。”
“白远辰你敢。”顾曰黎气势汹汹瞪他。
“不光啥都不会，还凶巴巴的。”白远辰客观评价。
顾曰黎气结，恨不能踹他一脚泄愤，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毕竟他不想坐实自己的罪名，只是嘀咕了一句：“还好意思说，不都是你惯出来的。”
白远辰存心逗他：“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我都听见了，谁惯出来的？”
“……你，都是你惯出来的，行了吧。”顾曰黎原想绷着脸不输了气场，话音刚落就破了功笑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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