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你一直都在
算起来，这大概是顾曰黎第一次和白远辰放假的时候一起回暄阳。因为暑假开始得还算早，车站里人并不很多。顾曰黎取了票走到他跟前，抬手遮了下刺眼的日光：“你这次跟我一起回去，能待多长时间？”
“不好说。我爸妈最近可能也挺忙的，说不定能在暄阳一直过完暑假。”白远辰说着，伸手揽过他肩膀，“多陪你几天，有什么夙愿尽管提。”
顾曰黎颇为嫌弃地嘀咕了一声：“谁稀罕。”
白远辰便有些不乐意似的：“给个面子嘛。对了，前几天小许说要回国待一阵子，说想见你。”
“回头再说吧，看看时间能不能凑一起。”顾曰黎说完，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情，“诶……我哥以后是不是都没有暑假了？”
白远辰点点头：“恭喜你，假期又少了个去处。”
“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好吗，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咱俩啥时候去外省逛一圈？”顾曰黎只是单纯想起去年这时候两人经历的狗血事件，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想亡羊补牢。
他倒是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天热，尽量往北去吧。海边儿凉快一点……青岛或者秦皇岛？”
“秦皇岛在……河北哈。”顾曰黎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白远辰灵光一现，就开窍了：“要不咱京津冀走一趟？”
顾曰黎没忍住伸手跟他击了个掌：“不愧是我媳妇儿。”
说到底还是想顺路去找他哥嘛，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白远辰对他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
在候车室等了十几分钟，他们坐的那班车次就开始检票了。两人连座，倒也省去很多麻烦，列车还没开动，白远辰已经很不客气地往他肩膀上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他俩对面坐着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很自然地跟顾曰黎搭讪：“同学你是安大的吧？”
“嗯。”顾曰黎不明就里。
说话的那个女生笑了笑：“我就觉得你眼熟，数学院的？”
“……嗯。”
“我是统计的。”她一说，顾曰黎才想起来之前开会的时候好像见过，然后礼貌性地冲她笑了下。
白远辰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们俩的交谈一字不落听了进去，也没做什么反应，只是悄悄探手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下。顾曰黎知道他不乐意，正巧程岚的电话打过来，也让他有由头脱身。
“上车了没？”程岚应该是在家，顾曰黎听见卡卡的叫声了。
“已经上车了，我跟白远辰一起，您就不用去车站接我了。”顾曰黎自作多情交代了一句，被程岚无情怼了回去：“儿子我没有想过去车站接你，过会要带卡卡去打疫苗。”
……我现在下车回学校待着还来得及吗？顾曰黎怀疑自己是被捡来的，卡卡那个小短腿才是亲生的。
其实要不是因为顾曰黎想回高中走一趟，白远辰也没打算这么早回暄阳。毕竟他们放假之后一个周高中也该放假了，老宋和老李今年又带着高一，是三年里最清闲的时候。顾曰黎前几天联系了老宋，他自然对顾曰黎的回访很高兴，又说正好要开班会，让顾曰黎这个得意门生去给他们班学生讲点经验。
“老师啊……我带个旁听的可以吗。”顾曰黎弱弱打断他的浮想联翩。
老宋有点意外：“谁啊？咱班的吗？”
虽然不是咱班但好歹也是你教出来的学生……顾曰黎打了三个字发过去，那边好半天都没回话，顾曰黎一度以为老宋接受不来这个消息心脏病发了。
足足过了五分钟，老宋才复活：“之前听你李老师说，白远辰高考考得还不错啊。”
“嗯，他跟我一个学校。”顾曰黎看他态度还算平常，也就松了一口气。
老宋倒也没再说什么，跟他约好了时间，是周一的下午。
到了周一这一天，两人中午吃完饭就往暄阳一中走去。还不太到上学的时间，校门口空荡荡的，和印象里没有什么差别。
“你记不记得那时候咱俩也经常这个点儿来学校。”顾曰黎和他并肩往前走着。
白远辰轻笑了一声：“我是见你来得早，所以才老是吃完饭就来学校，多少能说上两句话。”
顾曰黎一直天真地以为那是巧合，现在听他说了事实，有些受宠若惊：“不是吧？”
“是真的。所以你自己掂量掂量，你往后是不是得对我好一点？”白远辰侧过头看着他。
“我对你不好吗？！”顾曰黎跳脚。
白远辰认真想了想：“还行吧。”
顾曰黎气结：“什么叫还行，明明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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