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忙吧，我这边也没什么大事儿。”苏卅放下文件送周楠出去，折回身来看见顾曰晨站在窗口，只当没有察觉他的不快，扯了一下他手腕：“走吧。”
虽然心里有点小意见，顾曰晨还是从他手里接过了车钥匙，然后和他一前一后出了门。
这个时间路上也堵，等磨磨蹭蹭到了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苏卅刚进门就被关了一整天禁闭的嗷啦堵在门口，于是只好跟它玩了一会。顾曰晨径直进了卧室换衣服，顺便给他找药。
“你把退烧药放哪了？”顾曰晨扬声问他。
苏卅抱着嗷啦往卧室走过去，一面嘴里还絮叨：“之前一直在床头柜里扔着，谁知道你上回吃完给撂哪儿了。”
推门进去，房间里昏昏暗暗，窗帘还严丝合缝拉着，他顺手把嗷啦放在桌子上：“怎么不开灯啊？”
“已经找到了。”顾曰晨从床边走过来，“现在吃么？”
苏卅从他手里拿过薄薄一板药片：“不了，等睡前再吃。你饿不饿？”
顾曰晨便又往前走了一步，几乎把他整个人困在墙角：“我还好，你要是饿了我去做饭。”
“我不饿。”他温热吐息拂过脸颊，苏卅很羞耻地红了耳根，悄悄别过头去嘀咕了一声，“气都气饱了。”
顾曰晨抬手钳住他单薄的下颏：“你搞清楚，咱俩到底谁才是该生气的那个啊。”
“你抽什么风？”苏卅在渐沉的黑暗里瞪着他。
顾曰晨和他对视了两秒钟，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亲吻上他嘴唇。他今天脸上什么都没擦，只是靠近了能隐隐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带着那么点甜腻的熟悉的气息，顾曰晨只觉得那香气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浅浅撩拨骚动着他的神经。
或许是低烧的缘故，苏卅今天出乎意料地顺从，甚至没有任何回应。顾曰晨有些泄愤似的加重了力道，双手紧紧扣着他纤瘦的腰身。古往今来那么多关于美人的零星记载，顾曰晨此刻却只记得那一句“楚王好细腰”，在脑海里颠来倒去地飘荡着。
病态的癖好也好，偏偏苏卅身体的每一处都让他着魔得要命，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突兀且精致的锁骨，甚至于此刻搭在他肩上的细长手指，每一处都像是燎原的烈火，烧得顾曰晨沉迷其间，甘之如饴。
“你今儿真是抽风了。”接吻的间隙里，苏卅微哑着嗓音含笑看他。那双剔透的眼睛汪着汤汤春水，澄澈得让人几乎移不开视线。
顾曰晨只觉得那把火从他的神经蔓延至剧烈跳动的心脏，他的血管里盛着乙醇，一路燃烧一路挥发殆尽仅存的氧气，几欲窒息的瞬间，他模糊看见苏卅喉结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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