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彦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容月有些错愕,“什么?”
“我是说,你真的愿意我与你同时见到小漪吗?”
“你这话是何意。”苏彦牵着马的右手,不经意地扣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容月却依旧目色清明,“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容月,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么我想知道,为什么我给小漪送去的信全部石沉大海,没有回音,若她收到了的,是不可能不给我回音,哪怕只是短短三两个字。”
“或者送信的途中,哪里出了差错?”
容月仿佛知道他会这样说,于是不迫地回答道“我和小漪有一套特有的通信方式,且送信的人也极其靠谱,但我算计了一路,唯独没有设防的是最后一站,镇国公府。”
“我想你对我有误会,容月。”
容月知道,此时自己若继续与他争执下去没有意义,反而浪费时间,于是决定点到即止,给彼此一个台阶。
“希望真的是我误会了。”
容月已经退步,苏彦当然不会继续纠缠那个话题,于是说回慕云漪的下落“云漪在这里离开后,不会反悔潭平镇,便该是朝上陵城的方向去了。”
“嗯,看这打斗的痕迹,她应当也没有离开太久,如此,你向东,我朝北,我们分头寻找。”
苏彦知道,容月这时打定主意,不欲与自己同行,便随她了。
“好,事不宜迟,动身罢”
二人分别向两个方向骑马飞奔而去,容月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苏彦,那个曾经在自己最为失意和绝望时候,给自己一个容身之所的男子,如今仿佛已经变得不同。
苏彦,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最先找到农庄的不是宫里的人,不是叶阳家的人,而是慕云漪。
慕云漪按照设想的莫衍应当会走的路线,寻找他和太子翊的踪影,在路过这原本并不起眼的猎户农庄时,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应——莫衍和太子翊曾在此处停留过。
彭乐在院中打水,抬起头时见到了站在院门外的人,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就是莫衍所说,会来接走他弟弟的人,可是彭乐没有主动作声。
慕云漪摘下了面罩,对男孩说“我来找人,两个男子,你见过他们吗?”
这是彭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自小长在山野农户里的他,原本就极少见到女子,偶尔跟爹娘去村镇集市上,也多是见到如娘一样的妇女或是小女孩们,所以他对于女子的定义便是柔弱怯懦的、永远跟在丈夫或父亲身后的、需要被保护的人群。
可眼前这个女子却颠覆了他的所有刻板认知,不论是样貌神情或是声音举止。
“你见过吗?”见男孩发呆,慕云漪又问了一次,而她与莫衍做了如出一辙的行为没有直接推开院门,而是先询问男孩,尽管这木门和男孩都不可能阻止住她。
“你跟我来吧。”彭乐将院门打开,“莫衍走了,他的弟弟就在屋里,只是还没醒来。”
慕云漪随男孩进屋看到了尚未苏醒的东陵翊,为其把脉后发觉他已无大碍,便安心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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