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阙坐在一张轮椅上,面色枯槁,苍白无力,眼神倦怠,身子更是瘦骨嶙峋,衣服套在身上空落落的完全撑不起来,就像挂在用竹竿绑的十字架上一般,扶在扶手上的两只手如枯木干柴,乍一看还有些吓人。第一次见关阙时,还是好好的一个俊俏少年,怎么时隔不到一年就变成如此这般不堪。让安若一时难以接受。
安若楞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上前去,用一种融合着难以置信和心疼的眼神看着他。关阙似乎是早就预想到他们看到他时会是这种表情,坦然的笑笑,道:“我没吓到你么你吧?”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时,更增添了一种心酸之感,使安若莫名一阵鼻酸。
安若道:“自上次分别以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关阙看了琉璃一眼,示意她给大家倒水,于是琉璃便斜眼看了他们一眼,很不情愿的去了厨房。然后关阙伸手指了指客厅内的沙发,对安若他们说道:“坐吧。”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在上发上做了下来。罗鸠见气氛有些沉重,眼睛嘀溜转了转,开始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嘿呀,你小子可以啊,混的不错,还泡到了那么好看的妞,都住在一起了,真是羡煞我们这些单身的男人啊。”
关阙一听,笑道:“琉璃……和我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见我身体不好,可怜我,照顾照顾罢了。”
这哪是可怜。安如到觉得他多半是不好意思承认,毕竟这琉璃看他的眼神确实不一样,再加上他如今落得这般不堪,哪个普通朋友会这样不离不弃的照顾着。
吴漾嘴角一斜,道:“我看她一点也不普通啊。灵力异能,粉色虚灵,双目异瞳,你不觉得她很眼熟吗?”
关阙不仅是外表变化大,连内心变化也颇为微妙。之前安若见到的他是带着一股傲气和倔强的,就算从小遭受的惨痛的经历,但骨子里还是有韧劲,不屈不挠。但如今,他的棱角像是被打磨光了,从眼神到谈吐,都不像是这个叛逆期的少年应该有的,倒像是一个历经了沧桑的中年男人一般淡漠不惊。
关阙微笑道:“噢,我想你说的应该是上次和你们一队的那个萧楚阖吧。”说着关阙抬眼看了看,“他今天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安若道:“他最近很忙,不知道在忙什么,我也许久未见他了。”
谈话间,琉璃抬了三倍果汁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没好气的将装满果汁的被子往茶几上重重一放,道:“喝吧!”
杯子里的果汁险些溅到安若身上,吴漾看了安若一样,对琉璃说道:“你生来就这样怨气深重吗?”
琉璃一听立马火大了,指着吴漾的额头喝道:“你有种再出来跟我打一次!看我这次不要了你的狗命!”
吴漾眉毛一挑,转而对关阙道:“兄弟,你胃口挺特别啊,喜欢这种辣的?”
关阙噗嗤笑了,伸手去拍了拍琉璃的手臂,道:“别这样,这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跟你说过的。”
谁知琉璃一听,更火了,指着吴漾的鼻子就骂,“恩人?要不是这些狗东西找到了你,那个老东西也不会派人来把你搞成现在这副鬼样子。”刚说完,琉璃好像就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后面还有话,却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关阙,见他脸色依旧,没有生气,才松了一口气。
关阙只是微笑着看着琉璃,道:“好啦,跟他们没有关系,后来的那些人,是后来的。你眼前的这位哥哥,小时候跟我的经历是一样的,他也是被迫害的,若当初他们不放我回家,如今我哪能有这样的自由。”
安若听了这两人的对话,预感不好,对关阙道:“难道,我们走后,‘都会’又派了其他人来捉你?”
吴漾支着腿双手一抱,道:“恐怕不是仅仅来捉他那么简单。”
罗鸠一惊,咋咋呼呼的道:“天呐!难不成后来他们又派了人来……杀你?!”
关阙低头,看不到表情。
琉璃站在一旁,咬牙切齿的道:“什么他们,不就是你们,他们是‘都会’的人,你们也是‘都会’的人,还不都是一伙的!如今还装什么假慈悲,跑来这里假惺惺的看他,我刚才就该在庙里把你们统统杀光!”
罗鸠被琉璃的满满杀气吓了一跳,拍着胸脯道:“不不不,可别这么说,先不说之前我们就是与都会不共戴天的,就说现在,我们现在逃出来了,自由了,再也不是‘都会’的私专者了,可别把我们跟他们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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